心中心法修行总报告 (78-1)
优婆夷戒子 贺真娟 居士
一、我修学佛法的过程
要说起和心中心法的因缘,话就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民国七十六年才刚刚接触到佛法,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很想进一步的了解佛法的真实内涵,就应地利之便,参加公司附近大乘精舍的禅坐班。当时禅坐班的指导者就是张老师,这就是我和老师结缘的开始。禅坐班一上就是经年,我未曾缺席津津有味的听老师把《禅学讲义》从头讲到尾。经由这样的熏习,不但打下了我的佛法基础,而且也觉得自己的坏脾气逐渐改善,人也好像变聪明,有些事情一看就能懂。后来随着因缘的变化,老师离开台北,移往他处,成立法尔禅修中心。而我却因转换工作、家庭变故等个人因素,没有跟上老师的脚步,岂料这一断线就是二十年。
在红尘人海中挣扎浮沉,心情的郁闷与无奈是言语所难以形容的。经过几年的折磨和煎熬,我渐渐的明白,或许是自己世福淡薄,世间所谓的好东西都不会有我的份,我所能得到的工作永远是待遇只够糊口,却整天闲到发慌。既知求不得,又何必白受求不得苦呢?念头一转,反而能安之若素,甘之如饴。不久,我开始到公司附近的佛教图书馆借讲经的录音带,借着一副耳机,我听完一部又一部的经典,不但打发过漫漫无聊的上班时间,也更扩展、加深了我对佛法的认识。
在民国八十年几左右,由于在佛研所工作友人的强力推荐,我开始到学术机构修习佛学课程,参加定期的佛典讲座和读书会,广泛的阅读佛典。这又展开另一个崭新的历程,直接阅读佛典带给我很深的感动和很多的感触。读着佛典中佛语,经常觉得这是佛陀亲自对我的开示,而自己彷佛也是灵山法会中一份子。总是和人鸡同鸭讲的我往往都搞不清人家的意思到底是yes还是no,可是对佛陀的说法我却能心领神会,在理解法义上没有太大的障碍,而且可以得到很大的受用。在我所阅读过的佛典之中,影响我最深的可以说是《大般若经》中的〈第十一会布施波罗蜜多〉到〈第十六会般若波罗蜜多〉。我认为不读这几部经典是无法真正的了解大乘菩提道的根本精神之所在。
日积月累之下,我发现自己的欲望越来越淡,烦恼越来越少,心灵越来越澄明,生活越来越快乐……。可是,当我开始陪着年迈的父亲进出医院,亲眼见到有这么多的人正承受着老、病之苦,心中不禁起了大烦恼。我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佛法要如何解脱众生的生、老、病、死苦?」就算自己有能耐借着阅读经典,以正知见转化烦恼,进而超脱生死之苦,但是那些无缘接触佛法的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我不断不断的问自己,却只能逐渐的陷入无可自拔的焦虑和忧郁之中,而我所读过的经典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心中的吶喊与质疑佛菩萨并没有置之不理,因为接着下来种种聚会的因缘正是要给我一个答案。
在民国九十五年的七月左右,我应邀前去友人家中作客,巧遇从外地而来的一位师父。在大家随意闲聊之中,师父突然正色问我有没有在打坐?我先是楞了一下,脱口而答没有,因为我的右脚踝受过伤,无法盘坐。话才说完,自己都觉得很意外,右脚的旧伤已近十多年,只有在盘腿之时才会痛,平日是不会影响走路,所以自己都差不多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师父问得奇,而我也答得怪。接着,师父就很慈祥的对我说,他可以为我把脚伤医好,可是我以后要多多打坐。虽然有点不知所以,我还是呆呆的点头应许。于是,师父使出内力重重的拍打,将我整个脚背一直打到瘀青肿胀为止。过了几天等到瘀青肿胀消退之后,我试着把脚盘起来,果然真的不痛了。在惊讶之余,我不由开始担心该如何实现对师父的承诺。
过了一阵子,朋友想去外地参访道场邀我作陪,本意一口拒绝,因为我向来少在道场走动,再者我也不习惯在外过夜。可是,那一次不知怎么了,竟然不忍心say no。于是,破天荒第一次搭飞机出远门,我完全不知道此行可是一趟命运之旅。就在我们结束参访,即将前往机场之际,朋友忽然兴起参观楼上讲堂的意念,不以为然的我没有同去,留在楼下等她。过了一会儿,她手中拿着一本书下来。我不经意的瞄了一下封面人物,直觉有点眼熟,好奇的取过来一看,不由心头一震,赶紧细看作者的姓名,赫然是「张玄祥编着」五个字。大惊大喜之下,我不禁跳起来大声欢呼,差点吓坏了在场的同伴。那本书就是老师的《佛门禅修与色身功用行》。
上网查到老师讲经的时间,我悄悄的来到法尔,怀着孺慕之情,期待暗暗的看一看阔别二十年的老师。由于住在外地急于赶车,当年上课都是来去匆匆,我可以说是不曾和老师私下说过一句话,台下的学生那么多,老师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更何况已经过了近二十年。所以,我根本不期待老师会记得我。可是,有一次下课我正准备离去,猛转头不期老师正好站在我旁边,面带微笑轻轻的说句:「你来了!」我着着实实的大吃一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一直追问老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老师气定神闲的说:「我就是记得你。」闻言,所有的激动与怀疑在瞬间全化成阵阵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喜悦。我开始变成一把机关枪,答答答答的告诉老师,我想跟老师重头学打坐……。这一生中第一次和老师说了这么多话。
民国九十五(2006)年十月参加法尔初级打坐班,我非常惊喜的发现比起当年老师已经发展出一整套非常完备的教学方法,而且修习法门也改为更容易成就的密法。这恰好暗合我心,很早以前我就有修学密法的心愿,虽然台湾密法兴盛,可是一直没有学法的因缘。如今,真可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实在的,我和老师并不熟悉,甚而可以说是相当的陌生,老师称赞心中心法是能使人开悟之法,从来没听过心中心法之名的我一听就信受不疑,当下对心中心法起了好乐之心。
当然,心中好乐是一回事,能不能通过考试又是另外一回事。努力的与双脚奋斗,我也曾经感到挫折,且深陷沮丧而想干脆放弃。但是,思前想后环环相扣不可思议的因缘,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步步的在引导我,我能畏难怕苦而裹足不前吗?再者,福薄障重的我已经错失二十年了,如今不好好的紧紧跟上老师的脚步,难道我还要错失另一个二十年吗?自惭自愧之下,我如过河卒子只能向前而没有后退的余地,终究硬着头皮报名参加心中心法的考试。为了准备应考,几乎寝食难安,用尽了所有自以为可能有所助益的方法。可是总觉得不太放心,还特地参加大悲法会,以祈求佛菩萨的加被。幸蒙佛菩萨慈悲摄受,侥幸通过了民国九十六年三月二十四日的考试,四月二十一日上午接受老师的灌顶,下午就正式开始修习第一印第一座。这就是我和心中心法结缘的经过始末。
二、第一轮修法报告
第一印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
〈第一轮第一印第一座〉14:23~16:23
上座之后,很快就有气感,身体发热,有出汗的感觉。在持咒之中,间续出现打嗝,偶尔身体前后摇动。虽然气感很强,心却有些难安住,一直想要去看时钟。由于在道场没有惯用的定时器在身边,感觉好像失去依靠,心茫茫然,不知所措。影响之下,双脚就忍不住一直想滑开,又记挂着手印不能散开,上下交煎,相当难受。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第一座绝对不能失败,试着专心去听咒语声,忍着又忍着,总算熬到下座时间。(注:修忏悔印奠立的基础不错,刚开始修心中心法,就能获得气机,真是难得。)
2007年4月22日(星期日)〈第一轮第一印第二座〉4:00~6:00
一上座,身体就热起来。虽然是大清早,窗户也是关着,还是出了一身汗,好像也流了一些鼻水。之后,觉得上身有点凉意,后悔没多穿一件衣服。感觉有一股气从头顶走下来,身心觉得很安适,专心去听自己的咒语声,沉浸在宁静安详的氛围中。除此之外,身体没有其它明显的气感,也不太有打嗝等情况。突然间,左耳听到空中尖锐的异音,一时间以为自己耳鸣,不过瞬间又立刻恢复正常。手指痲痹的情况很快就消失,手部、脚部都觉得满舒服的。虽然气感不是很强,却能很安然的坐到下座时间。
2007年4月23日(星期一)〈第一轮第一印第三座〉4:05~6:05
和前二座一样,上座之后就一直流汗,气先从胸口上头部,乃至于嘴唇的四周,因而无法发声持咒,只好用默念。之后,后腰发热,气从背部上头部,有几秒钟的时间,失去任何意念,似乎进入忘我的境界。心没有特别的感受,手脚也都还好。(注:身体气至头部堵延脑处,似有忘我、失神之境,但不是入初禅。)
2007年4月24日(星期二)〈第一轮第一印第四座〉8:40~10:40
家父突然中风住院,故而无法维持固定的生活步调。心情是有些抑郁低沉,想这想那,猜东猜西,即使不能明白因缘之始末,还是下定决心,在心中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绝对不能中断修法,一定要以意志力来彻贯始终,相信情况一定很快就会改善。(注:因缘果报历历不爽,修行发生此事,也是对你信心的考验。遇大事能沉着应对,事情总是会有转机。)
座中感觉气有上来,不过没有很强,有点出汗,一直觉得下盘热热的。修法中一再再出现干扰,不是电话突然响起,就是门外有人叫门。虽然不能不挂怀,还是依然铁着心,就是天塌下来,坚持相应不理。大声的念咒,给自己强力的支持,好不容易挨到下座时间。想想还是清晨四点修法最适宜。(注:修法要能如如不动,不为万缘所扰,这也是一种考验。)
2007年4月25日(星期三)〈第一轮第一印第五座〉13:00~15:00
似乎比较习惯能修法,身心比较能安住。一大声持咒,气就上来,气一上头,就无法出声,不断的反复这种情况。(注:不能出声是气压延脑,嘴巴动作受阻,这时应顺缘转为心念,还是专住于咒语上不舍。)
这座气很明显的从后腰上来,强度和面积都大过前座。胸口和会阴有时也有热感。手指痲到失去所有的知觉,不过挨到第二个小时就渐渐恢复正常。刚开始对双手结印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几天下来似乎渐入佳境。
2007年4月26日(星期四)〈第一轮第一印第六座〉4:00~6:00
没有特别明显的气感,一直打呵欠,泪水、鼻水流成一堆,全赖倾听咒声来度过修法的时间。(注:记得姿势要摆对,若为昏沉 应不发生。微收下颚,大椎穴为基,脑户穴紧,气自然由下而上。)
2007年4月27日(星期五)〈第一轮第一印第七座〉4:00~6:00
父亲出院回家,终能回到固定的生活步调。怀着感恩的心,珍惜每一分能修法的时间,想想自己一生为何而来?漫漫无尽的苦苦等待,好不容易看到一线曙光,岂可不善加珍惜?身体感觉有气在走动,可是不太强烈。身心没有特别的反应,却感到这一座时间好像特别快。(注:住寂静中,时光飞逝。)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第一轮第一印第八座〉4:00~6:00
一直到单盘之后,气才全面走开来。有几秒钟之间,没有任何意念,呈现空白状态,出声持咒无法持续,时时中断,心倒是很安然。(注:嘴巴动作受阻不能出声,这时转为心念,嘴巴再能念,还是要念,这样嘴念、心念轮转,觉知也专住于咒语上不舍。)
第二印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第一轮第二印第一座〉14:05~16:05
第二印第一座又是个全新的开始。当老师为我把无名指用力压下,手指马上出现强烈的气感,同时腹部也连带一起产生反应。那种真实强而有力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真令人有惊艳之感,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也能产生这么强而有力的气。这才知道以前的气感都是虚幻不实,可惜的是散印之后,再结印就失去这样的力道。由此经验,我可以深切的理解到正确姿势的力量。如果只是一个结印就能马上产生这么大的力量,那么再加上标准的跏趺坐,再加上两个小时的时间,相信定能引爆原子弹的力量。若能如此,又何愁不成就呢?(注:要成就又不吃苦,怎能获得,大众贪便宜之心态要不得。所以修行人对于色身痛苦,要能加倍来承受,这样早日度过苦痛,才能有成就的日子到来。)第一座都坐得很辛苦,手指发胀,心中难以安住,持咒好像也无甚助益,这是最痛苦难熬的一座。
2007年4月29日(星期日)〈第一轮第二印第二座〉5:30~7:30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这依然是一场熬煎的硬仗。手指胀痛到不行,后来不断的跳动,好像心脏跑到手指,再次感受到结印之不易。手指的痛使得心难定;心难定,脚就一直想滑开。心、手、脚三者相互挣扎,忍不住动来动去,熬耐着漫长无尽的时间。想到老师一上座就动也不动的身影,心中甚是愧惭,眼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一定要好好的努力用功。好容易熬到下座,手指好像登上圣母峰归来的人。
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第一轮第二印第三座〉4:00~6:00
一上座就将心放在咒语上,气立即上来,身体发热,出了一身汗。过了一会儿,气从后腰上头部,再往胸口走。想要出声持咒,都有困难,持续保持在这种情况。(注:嘴巴不能念,不要忘了转成心念。)
渐渐凉下来的身体又再度发热,又再出了一身汗,依稀有些气从胸口往腹部走,不过不是很明显。手指完全失去感觉,勉强保持应有的样子。前几天,左肩胛处有一痛点,左手一用力,背就痛得不得了。虽没特别作意,却意外发现此痛点已经消失了。
2007年5月1日(星期二)〈第一轮第二印第四座〉4:20~6:20
以前一直有睡不好的困扰,绑上健康带不但没有改善,反而因气冲头部,更加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了,一夜往往要醒来好几次。不过,开始修法的这一个星期以来,这个困扰在不知不觉中就自然消失了。即使是绑着健康带也能安然睡着,不必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而且不但很少半夜醒来,健康带也能有始有终绑在脚上。或许是因为这样,早上闹钟一响,就立刻清醒。睡眠时间比以前减少,可是精神反而变好了。
2007年5月2日(星期三)〈第一轮第二印第五座〉4:00~6:00
逐渐习惯第二印,心比较能安住。一持咒,气就上来,很明显的从后腰上到头部,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到了第二个小时,气开始从胸口下到腹部,后腰和腹部都有发热的感觉。手和脚虽然难过,心倒能安然处之。
2007年5月3日(星期四)〈第一轮第二印第六座〉4:00~6:00
延续上一座的情况,气在后腰和小腹之间流动。在不知不觉之中,失去所有的意念,脑中成为一片空白,似乎持续了一点时间。身心觉得很安适,两个小时好像变得比较短。
2007年5月4日(星期五)〈第一轮第二印第七座〉4:00~6:00
气分别从小腹和后腰上头部,走势和以前一样,但是强度大了许多。很努力想把心锁在咒语上,可是却很难出声持咒。(注:记得嘴巴不能念,要转成心念耳闻。)整个人沉浸在气的流动中,忘了时间的存在。虽没进入无意念的状态,身心的安宁使我领略到一丝丝的喜悦。(注:已从身的痛苦,转入禅悦之乐,喜心初发起,但还是要舍,不能执取一法、一切法,不能执取一切现象。)
2007年5月5日(星期六)〈第一轮第二印第八座〉4:00~6:00
这一座不知为什么手特别的难过,一直想散印,不断的和自己挣扎。照道理说,这已经是第八座了,应该很适应、很习惯第二印才是。问自己当真是难过到无法忍受?其实也不是,就是心中不安定、不耐烦,真正未调伏的是心而不是身。想起老师说过的习气,实在是说得一针见血。要征服自己的色身之前,须先调御自己的心。说不定色身的能耐是远超过目前的表现,我应该试着令它完全发挥潜力。(注:心才是入迷、轮回的根本,转身比转心快,所以你说的方向是对的,要好好调伏此心为要。)(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