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India)旅游文化简介(7)
张玄祥 居士
九、宗教Religion(续)
佛教(BUDDHISM):
佛教历史悠久,它产生于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印度,悉达多.乔答摩生于公元前565年,他属于释迦族,牟尼是对他的尊称,他年轻时就与耶输陀罗结婚,29岁生了儿子罗睺罗。释迦牟尼反对种姓制度,信奉苦修主义,出家为僧,到处云游,他专心冥想,最后悟道成佛,是年35岁,他在鹿野苑第一次讲道,他是一个实际改革家,他宣传四圣谛说:1、凡人都要受苦(苦),2、苦必有因(集),3、苦必摆脱(灭),4、为求摆脱苦难(道),必须寻求正确的道路。
他认为苦起于欲望,因此欲望的灭绝会导致苦难的终止,他认为人生充满着痛苦,只有出家修行,清除欲望。释迦牟尼的八正道是:一、正见,二、正思惟,三、正语,四、正业,五、正命,六、正精进,七、正念,八、正定,他还大力宣传人人平等和生死轮回。
古代印度来中国的和尚很多,早期有后汉竺大力法师(公元197年),从中国到印度的学者就更多了,历史上最著名的是法显、宋玉、玄奘、义净。
随着佛教在中国传播和大量佛经、佛像传入,中国古人向印度学到了哲学、文学、艺术、天文、医学等,以印度文学对中国的影响最早,印度的天文学自然对中国天文学的发展有所帮助,中国医学非常发达,不仅从印度传来医学理论和治病药方,还有医生来中国开业,这样交流了中印文化,还缔结中印人民之间的友谊,印度很多的古典书籍被翻译成中文、藏文,然佛教还在发展和变化中。
佛教梵名Buddha-śāsana uddhānuśāsana,巴利名 Buddha-sāsana。创始于释迦牟尼,以合乎理智之教说,示导人类转迷开悟;其目的在于实现净化社会之理想,以超越阶级、种族为特色。普遍盛行于亚洲南、中及东部。
(一)名称:近世以降,凡教义、教团、实践方面,皆以佛教通称,此语散见于汉译佛典与中、日典籍。古时以教法为中心者,自称佛法、大法、圣教、释教、大教、佛道;以教团为中心者,自称或他称为释氏,他称为释家、浮屠氏。其后以教法为中心者又有佛道(Buddha-Mārga)、佛法(Buddha-dharma)、正法(Sad-dharma),或如来之(Tathāgata-śāsana)、世尊之教说(Bhagavatas-śāsana)、胜者之教说(Jinasya-śāsana)等称。又以经典中常记载佛陀具有「十力」,故又称佛教为「十力教」。此外,以教团为中心,则出现佛教徒(Bauddha)之语。
(二)沿革:公元前五世纪左右,古印度迦毘罗卫国(位于今尼泊尔南部提罗拉科特附近)王子悉达多乔答摩(Siddhārtha Gautama)于印度恒河中游流域宣扬苦、无常、无我、缘起、解脱等教法,并强调无论任何阶级均可信奉其教说。世尊入灭后,其遗法由弟子加以结集而传持,然百年后,传持者之间兴起若干意见之争论。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皈依佛教,不遗余力地将佛教传播至全印与其邻国,而发展为世界性宗教,形成各具民族特色之教派。其后三百年间,印度、锡兰兴起说一切有部、大众部、犊子部、锡兰上座部等部派佛教与大乘佛教,均一一传来西域、中国。
此后六百年间(公元一世纪至七世纪),大乘佛教急遽发展,教化地区亦随之扩张,如部派佛教在印度分出经量部等,大乘则分中观、瑜伽二大学派,且普及缅甸、泰国、柬埔寨(今高棉)、苏门答腊、爪哇、尼泊尔、西藏地区、越南、韩国、日本等地。在中国方面,部派系之毘昙宗、俱舍宗,其旁系之成实宗,中观系之三论宗,瑜伽系之地论宗、摄论宗与法相宗等「论宗」;与涅盘、华严、天台、净土等「经宗」,以及大乘别派禅宗之繁兴。日本所谓之「南都六宗」,即直接传自中国之宗派。
此后至十三世纪为止约六百年间,印度密教由成立而兴盛,其间由寂护、莲华生、阿提沙等相继传入西藏,而分为宁玛派(藏Rñin-ma-pa)、甘丹派(藏 Bkah- gdam-pa)、迦尔居派(藏 Bkah-brgyud-pa)、萨迦派(藏 Sa-kya-pa)等,并及于蒙古。在中国,密教亦曾兴盛一时,其势壮大,而能与禅宗、净土宗相媲美。日本除天台、真言之平安二宗外,净土、禅、日莲等鎌仓诸宗亦应运勃兴。至此,佛教发展为亚洲地区之最大宗教。然十四世纪以后,由于西方传来伊斯兰教(回教),情势丕变。
自十一、二世纪开始,由于印度佛教发展为左道密教、印度教之逐渐复兴,及回教侵入印度,而使佛教消灭殆尽,仅孟加拉国一带,仍保有些许佛教存在。此系由于脱胎自佛教之法格崇(Dharma-thāhur-pūjā)于十二世纪发祥该地之故。
印度之回教传经马来半岛,于十五世纪覆亡爪哇之佛教,并北至婆罗洲,消蚀南洋之佛教圈。另一方面,由伊朗入西域之回教别支则波及中国西部。由于这两支东西夹击之回教势力,致使亚洲中、南部之佛教被三分,仅残留锡兰、缅甸、泰国、柬埔寨等地尚能连结成一教圈,而由锡兰上座部统一。尼泊尔、不丹、西藏则在其前以金刚乘为核心,形成喇嘛教圈。十五世纪初,因迦尔居派兴起,逐渐扩张势力,致使蒙古、西伯利亚、中国西北部亦形成一喇嘛教圈。唯独亚洲东部未受回教影响,中国、越南、韩国等地盛行禅宗与净土宗,日本则维持平安、鎌仓时代之佛教。十九世纪,欧洲兴起研究亚洲(东方学及印度学)之风气,佛教方渐复苏,自研究而入信者亦甚可观。至今,佛教与基督教、回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
就佛教整体发展之路线与范围而言,传入中国大部地区与日本、韩国、越南者,以大乘佛教为主,称为北传佛教,其经典属汉文系统;而传入中国西藏、蒙古与西伯利亚等地区者,为北传佛教中之西藏佛教,俗称喇嘛教,其经典属藏文系统;传入锡兰(今斯里兰卡)、缅甸、泰国、寮国等地区者,以上座部佛教为主,称为南传佛教,其经典属巴利文系统。
(三)教义:佛教经二千五百年之传播与发展,其间歧生许多学派与宗派,故在教义方面亦呈现多样性与复杂分歧之倾向。大体而言,须弥山、地狱、天界、劫末等有关世界构成、起灭等说,系继承佛教以前之印度思想。业、苦、轮回、解脱等说,则为古来印度思想之扩充。作为佛教与他教区别标准之三法印「无常、无我、涅盘」,或加「苦」等四法印,则是佛教之根本教义。同时,佛、法、僧三宝乃为佛教不可或缺之要素,其中,「佛」为历史上开创佛教之教主世尊,由于世尊之涅盘,产生有关佛身之议论,形成生身、法身等二身,及法身、报身、应身等三身之论说,或毘婆尸等过去佛,弥勒等未来佛,阿閦、阿弥陀等他方世界现在佛之说。或在世尊之前生,以佛之法身,出现菩萨及弟子位之声闻等说。
就「法」而言,世尊举出四圣谛、十二缘起、八圣道为教法之根本,由「缘起说」再发展为二世一重、三世两重、六因四缘五果。大乘有实相缘起、赖耶缘起、真如缘起、法界缘起、六大缘起等;反之,四谛说无甚发展,八圣道说则全无发展。就认识而言,一方面从空有二观、中道说,进而检讨心理,遂产生五根、五位、七十五法或百法之说;另一方面,论理形式之研究促成因明之发达。中国、日本诸宗派各依其所依之经论,造成大小乘、权实二教、顿渐二教、圣道净土二门、显密二教等,并创立各种教判,各自宣扬自宗教义;或与帝王、儒家、道教、神道等接触,而发生论诤或融合之情形。
至于记述教法之文献,其形式自古即有九分教、十二部经等分类,然于最初系依凭记忆传承教法,待一世纪顷始有典籍型态,亦渐产生经、律、论三藏之分类。大乘佛教自始即劝说抄经之功德,故佛典渐次增加。以汉文佛典而言,除历代各版大藏经之外,并包括多数藏外佛典之著作。其它另有巴利三藏、梵文佛典,及西藏文、蒙古语、满洲语、日文等各种语系之大藏经。
(四)教团:僧伽即教团。世尊在世时,出家教团形成男女别团,依居住地之别,组织数人至数十人为一团。此等教团除须布萨、安居、自恣等行事外,并有出家、受戒等仪式。会议方法采用羯磨、投票等。进而规定教团之生活规范者,即为戒律。
世尊入灭后,渐形成以出家教团为中心之风气,大乘佛教虽加排斥,然亦无法扭转趋势,遂成为以寺院为中心之佛教;另一方面则有居士佛教运动之兴起,而成为大乘佛教勃兴的原因之一。中国方面,宗派因人而异,故寺院宗派较少,日本则自平安朝以后,寺院宗派色彩浓厚,西藏等地之喇嘛教以教团为代表,同时并掌有政权。
(五)实践:戒、定、慧三学为佛教实践之要道,八圣道、六度等为其进一步之阐论,此为佛教徒所应具备者。然在中国、日本,各宗派所侧重者各自不同,如律宗尊戒,禅宗尊定,华严、法相等诸宗尊慧。此外,密教之三密相应、净土宗之念佛、日本日莲宗之三秘等,可视为定(观法)之另一型态。
(六)文化:佛教除丰富了其传播地区之思想文化内容外,并将历史、历史学赋予向来缺乏历史观念之印度。而印度之天文、历法、音韵、音乐、医术等均以佛教为媒介传来中国。美术方面,佛教独特之雕刻、绘画、建筑等,带给世界各地深远之影响自不待言。
(七)现况:现今各国佛教大多一改昔时山林自度之风,转而趋向人生佛教之弘扬,积极从事文化、教育、慈善等事业,使信众易于亲近佛教。此外又着重国际间之联系,如设立国际佛教学术会议、世界佛教徒友谊会、世界佛教青年会等,结合国际间僧俗、专家学者等之力量,或举行联谊活动,或发表论文,以促进世界各地佛教之融合。
佛教教理指佛教之教相义理。教理,又作教义、宗义、宗旨、宗乘。即佛陀之教示或由教示显现出来之真理,经由理论、客观性之整理所呈现出之义理教说。广义而言,包括教判、教义二者;狭义而言,唯指教义。就佛教教理之发展情形,约可分为六部分,即:
(一)原始佛教教理:为其后大小乘根本教理之基础,即三法印(或四法印)、十二缘起、四谛,皆以「缘起说」为依准。缘起说为佛陀教法之代表,乃佛教与世界上其它宗教或古今任何哲学流派区别之根本特征。于原始佛教教理中,法印为缘起说之基础,十二缘起、四谛则为缘起说之一种型态。
四法印指「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一切皆苦,涅盘寂静」,又除去「一切皆苦」,即成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系对现象及诸法之客观性观察。即就时间上而言,现象乃经常生灭变化之无常存在(诸行无常);于空间上、理论上而言,现象界之诸法必与他物相互关连和合,无一为孤立独存者(诸法无我)。如此对现象活动情形,作法则性之观察,即一般所谓之缘起说。缘起通常即以此二命题为基础而成立;而反过来说,通过缘起之观察,才能把握诸行之无常性、诸法之无我性。
对现象、诸法之价值观,有「一切皆苦」、「涅盘寂静」二法印。即于现实之凡夫轮回界中,充斥着不满、苦恼,而无法获得绝对之净福,故深感「一切皆苦」;反之,以脱离轮回之理想境地为绝对之净福者,称为「涅盘寂静」。此种对现实之苦与其原因理由,两者间之关系,作法则性之观照,即称为「流转缘起」;而说明理想状态以及达到之方法者,称为「还灭缘起」。对于「苦」在何种因素下发生、存在,佛陀举出十二项具体条件(流转缘起、顺观),称为「十二缘起」,更以还灭缘起、逆观来说明灭此条件即灭苦。四谛即苦、集、灭、道,其中最初之苦、集二谛系阐述现实之苦恼与产生苦恼之因素,以及两者间之关系(流转缘起);后之灭、道二谛则明示理想涅盘与达成目的之方法,及两者间之关系(还灭缘起)。上述四法印、十二缘起、四谛等三大教理之关系,如右表所示。
(二)部派佛教教理:原始佛教教理,于原始经典(阿含经)中并无组织或统一,故上述所示一贯性教理,系后来的祖师、学者从片段性之教示中加以综合而成者。将原始经典中所载各个教说加以说明解释,分析组织等学术性之研究,称为阿毘达磨之研究法。此研究法,至后世逐渐发展,及至佛教即将分裂成诸部派时,教理解释之歧异遂成为部派分裂原因之一。从而各部派以独自之教理组织与解释,制作独自之教理书,即称为「根本阿毘达磨」之论书。
初期之论书系原始经典之注解说明,或教理之组织整理,故与经典有密切关系;然至后期论书,与经典之关系逐渐薄弱,遂成立经典所无之阿毘达磨独特学说。在原始佛教时代,所有教理均系作为实践修行基础之理论,并无与实践无关之论说。然至部派佛教之后期论书,逐渐采用与实践无关之存在论为考察事物有、无、假、实之论究法,已不再侧重具有实践意义之教理。此外,部派佛教时代,于诸部派间所主张之种种教理学说,每每互相争论,各执异说。成为争论之问题者,例如佛陀论、涅盘论、因果论、心法论等皆是。
(三)初期大乘佛教教理:反对部派佛教流于形式上之学术性佛教,及其以无关于实践修行之存在论为重心之倾向,而提倡佛教回归本来之实践信仰。于革新主义者之间,兴起新的大乘佛教。大乘佛教相对于部派佛教之理想人格(即依四谛、八正道能成就之阿罗汉),而强调修持六波罗蜜可成就佛道之菩萨,故不仅认为部派佛教乃自利之小乘,又自认为自宗乃利他之大乘。此外,于修行阶段方面,新立十地之说,即菩萨依利他之誓愿、发菩提心,经由十地而成佛。盖所谓「利他行」,乃是力行布施为始之六波罗蜜。
大乘比部派更彻底阐明空、无我之教说。就理论上而言,此系由于排斥说一切有部之存在论,而从佛教原本之缘起立场强调空(无我)之教理。初期大乘佛教学说之集大成者龙树,于其「中论」一书中,彻底地阐述空之理论,成为以后大乘佛教之理论基础。空,就信仰实践而言,指空、无我之行;例如布施,为「三轮体空」之布施。就此观点而言,初期大乘,无论就理论或实践方面,可说颇能回归佛教本来之纯粹立场。然初期大乘佛教经典亦与原始佛教经典相同,缺乏教理之组织、整理。
(四)中期大乘佛教教理:于中期大乘佛教时期,初期大乘思想与之同时发展,而着重于学术、哲学性之研究。即除初期大乘思想外,另加入中期独特之新思想,并受部派佛教教理及外教哲学思想之影响。中期大乘之教理组织,大体而言,有下列三种:瑜伽唯识说、如来藏佛性说、前二者之综合说。
瑜伽唯识(瑜伽行派)之教理要目,约可分为唯识、二无我、三性、八识等。(1)唯识,系由承自原始佛教缘起说之初期大乘华严经中「三界虚妄,但是一心作」之说而开展者。谓一切生死轮回之现象以含有善恶意念之识为原因而起,故诸法之存立根据唯为一心之识,此外无他,故称唯识。唯识为无常变化,故相通于无我说。(2)二无我,指人无我、法无我。部派佛教中,如犊子部主张有人我、法我;另如说一切有部虽否定人我,然主张法我(法体恒有说)。中期大乘佛教为完全否定此等有我说,遂强调二无我之说,此系承续初期大乘「般若皆空」说而来者。(3)三性说,即:遍计所执性(分别性)、依他起性(依他性)、圆成实性(真实性)。于唯识学派中法相宗(有门唯识)、法性宗(空门唯识)之解释相异。三性不仅就唯识上之解释,亦可论及一切现象之存在。
例如:
(a).依他起性,指物质、精神之所有现象非孤立独存,必依于时间性、空间性之原因理由等诸条件而成立存在;此可视为相当于原始佛教缘起法之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b).遍计所执性,指凡夫执迷三界轮回之状态。可视为相当于原始佛教之一切皆苦、四谛中苦集二谛、流转缘起。凡夫依无明、渴爱等烦恼执着而行动造业之状态,可称为遍计所执之相。
(c).圆成实性,相反于遍计所执性,乃指脱离轮回为圣者之理想状态。可视为相当于原始佛教之涅盘寂静、四谛中灭道二谛、还灭缘起。亦即灭尽烦恼执着,成就空无所得、空无碍之状态。三性皆与缘起相关,亦皆属「无我」之教理。又为破除对三性之执着而说三无性,即相无性(遍计之境为虚妄无相)、生无性(依他诸法为缘生假有)、胜义无性(依前者而毕竟空)。此亦继承初期大乘之「般若皆空」说而来者。
(d)八识,指原始佛教、部派佛教所说眼识乃至意识之六识,及始于瑜伽行派所说第七末那识、第八阿赖耶识。第七识为烦恼我执之根源。第八识包含具有认识判断、思惟等过去经验余力之种子,相当于原始佛教十二缘起中含有无明、行等之识;又相当于部派佛教所说具有善恶业余力之轮回主体之根本识、有分识、一味蕴、穷生死蕴等。中期大乘承袭上述说法,而有更进一步之发展。盖中期大乘所谓之八识说,系以第八阿赖耶识为中心,而说明轮回流转之运行、如何脱离轮回到达理想之涅盘,及如何转依有漏诸识成为无漏四智,用以阐释流转缘起、还灭缘起之运作。
如上所述,瑜伽行派之教理,其根本立场乃基于初期大乘之「般若皆空」说,并受部派佛教说一切有部、经量部等上座部系之教相所影响。瑜伽行派被称为法相宗,系以其从「相」(现象)方面为中心加以考察存在之故。与之相对者,如来藏系及综合说,乃从诸法之本性真如方面考察存在,故亦称法性宗。法性宗之如来藏、佛性说,系承袭部派佛教大众部系之「心性本净」说,加以改善发扬而成者。若从中期大乘佛教与部派佛教之关系而言,可知法相宗系受上座部系之影响,法性宗则受大众部系思想之影响。概言之,如来藏系之学说,与其说是考察心变化之现象方面,不如说乃就悟证成佛之可能性与理想状态,来探讨永不变之心,即如来藏性、佛性。
融合阿赖耶识说(法相)及如来藏说(法性),即为中期大乘佛教之第三类型综合说,以大乘起信论之教理为其代表性旨义。此一综合说,于印度似乎不太流传,梵语原典中几乎不存。大乘起信论于一心之上,又立心生灭、心真如,若配当于三性说,则「一心」相当于有染净变化可能性之依他起性,「心生灭」相当于依虚妄分别而起之遍计所执性,「心真如」则相当于离妄分别而清净之圆成实性。
中期大乘时代之后半时期亦倡导中观学说,如唯识之分为有相唯识、无相唯识,中观学派亦分为近似唯识说之自立派(Svātantrika),及指摘对方过误、论破所有立论之破邪派(Prāsavgika),然却未形成如瑜伽行派之完备教理与组织。
于中期大乘佛教时代,不仅展开大乘中种种教理学说,与此同时者,小乘部派说一切有部(毘婆沙师)、经量部(经部师)之教理学说,自前一时代以来即极为兴盛。如说一切有部系出现世亲之俱舍论;经量部系则以成实论为代表论书,该书受大乘佛教之影响甚深,内容主要是从经量部之立场来驳斥说一切有部之教说。
(五)后期大乘佛教教理:中期大乘佛教为对抗当时兴盛之外教哲学思想,不得不整理与实践无关之单方面知识、理论性问题。例如成立作为认识判断等知识标准之「量」,为论证自说之真实、破斥他说,于佛教亦盛行研习因明学,甚而发展出超越外教之独特学说。然因明学与信仰、实践无关,且若就本来之立场而言,将佛教教理哲学化、专门化,则不免流于空泛、抽象、无关宏旨之倾向,久之形成教理发展之危机与堕落。为调整此一危机,与复归佛教为宗教信仰之本来立场,乃有代表后期大乘之密教兴起。
密教之教理,一方面受当时流行之象征主义怛特罗文学所影响,以平易之象征意义显示佛教深远之哲学理论,另一方面又极为着重信仰实践。密教之理论层面称为教相,系利用昔有之学说,以象征方式说明从「发菩提心」至「成佛」之修行阶段,使易于达成理想。成就理想之一般性方法,为三密加持:身密结印契,口密诵真言(陀罗尼),意密观佛菩萨及其种子。其根本教理,乃在以菩提心为因,以大悲为根,以方便为究竟,此即「即事而真、当相即道」之说。
(六)中国及日本佛教教理:以上所介绍之印度大小乘佛教皆曾传来我国,于我国成为毘昙宗、成实宗、地论宗、摄论宗、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俱舍宗、华严宗、密教等宗派之教理,而大为隆盛,比在印度更有超越性之发展。后传入日本,如日本天台宗、真言宗、真宗、日莲宗等,皆以日本独特之教理展现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