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1Forest.gif (27539 bytes) 大陸絲路佛跡追尋的書信報告    
                                                            台中班 優婆夷戒子 心照


尊敬的張老師道鋻:

阿彌陀佛。感恩佛菩薩及老師的庇祐,這次大陸絲路之行,總算一路平安、順利歸來,於是也應該認真寫寫心得,似亦可抵作兩週左右的修法報告囉。(很奇怪,修到現在,竟然連兩輪都還沒修完,完整版之報告乃持續拖欠,實在慚愧啊。)

這次在大陸西安與新疆二地,總共待了十二天,增廣不少見聞,亦磨練了心志的某些層面,但修法時則不免遇到一些莫名的障礙。

首先是每天修法的時間與地點皆無法固定。修法地點方面,有時候在飛機上,有時候在旅館裡,有時候在遊覽車上。時間方面,有時候是凌晨,有時候是半夜,有時則是下午。會這樣的原因,跟行程的安排有關。由於第一天班機出狀況,太晚才抵達旅社,半夜修法,隔天無法早起,導致接下去就有點惡性循環了。偏偏在車上,偶爾又會碰到被外在因素打斷,致使修法時間不足兩小時。飛機上則是雙手因為要用餐或幫人遞東西等而無法結印﹔然後候機的時間中,又常要拉著行李與拿著護照跑來跑去,就算當下有再充裕的時間也毫無用處,因此簡直是每天在跟時間賽跑哩。所以有一次修法,老實說,不是很如法,差點等於沒修到法,但好在當地的食宿作息通通比台灣時間晚了兩個鐘頭(太陽和經度所造成的時差),所以從新疆時間來講的話,則勉強過關。(真是蠻差勁的一種鴕鳥心態…。)

修法的實況也不甚理想,因為每個地方幾乎都無法真正盤腿,尤其是車上與飛機上。(其實在這類地方真的不適合修法,但因為此行總共搭了十趟的飛機,以及不計其數的車程,單趟趕路行程中也可以有搭個三至五小時的紀錄,所以若不用於修法實在太浪費了。只是,當下的障礙通常會比較多就是了。)結果只有手印結得比較好些,這也等於是讓氣多在上盤去闖蕩囉。另外比較糟糕的多半是,半夜修的話精神非常不好,好幾次簡直是修到快睡著了,所以算一算,真能維持在台灣那種修法水準的紀錄,大概只有兩三座而已。唉,真要好好懺悔啊。

另外更慘的是,食物!我這笨蛋,當初聽說素食者也被允許跟團時,完全沒想那麼多,就很放心的跟去了。豈料每天用餐時,果然就是我傷腦筋的時候了。問題出在當地人及團員們對素食的定義吧。他們差不多都認為,素食就是不吃肉而已。可是我所受的戒別,嚴格到連蛋與蔥蒜韭酒都不能碰,結果每一道素菜上桌,多多少少都摻有這類東西,致使我真正能夠吃的食物,大概只剩下瓜果和白飯啦。可是又不能真的只吃這些,因為我怕會讓團長為難,(讓別人誤以為我很難伺候)﹔二來每天這樣長途舟車趕路參訪,光吃這兩者的話,我的體力實在不勝負荷﹔三來是中途出現感冒咳嗽癥狀,而瓜果的屬性實在太冷了,多吃對身體無益,唉!所以最後只好採取折衷變通之法,先默默祈求護法神見諒,再把素菜中不宜吃的東西揀掉,僅吃可以吃的(當然氣味仍是在的)

結果還是有人說風涼話,讓我的心更涼,原因是那位教授團員自己也吃素,(亦號稱學佛三十多年),但他一路這麼大啖肉邊菜、大口喝酒勸酒,還對我責備說以他的觀點來看,蛋啦、蔥蒜啦是可以吃的,加上他每次講話都帶有傲慢之心,對一些服務員也吆來喝去的,甚至言行不一,唉!我看了實在已說不出話了。(後來他講到自己目前是學藏密的,我才有點恍然大悟。)但是想一想,我又犯了一個十持心中的大毛病,還沒做到「莫見他過」,於是只好一直提醒自己,多去看這位教授的優點,總算心理比較平衡了。不過,我覺得也是因為遇見老師您之後,我一直以為學佛多年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模範,遂導致我對其他做不到這個標準偏又自以為是的人,就有點不服氣了吧…,祇能說是,看過了真正的聖人,那麼其他任何俗人就被比下去了。(由此亦發現,我的分別心還是太熾盛啦。也可見我的修養實在不足,沒資格作菩薩,可要好好責心懺了。)此外齋日的「過午不食」,與半月布薩誦戒等事,亦因情況特殊無法恪遵,也成了日後要好好彌瑕的兩件大事了。

再來則要講講途中感冒的這件事。由於旅程的前三天,在西安,天天遇上陰雨不斷,我和團長共打一把傘,其實淋到的雨比遮到的多,回到車上後又有開冷氣,嘿,早就知道不妙了,但是強忍,加上先前修的法還剩一點 “電力”可用,故沒怎麼發作,頂多是鼻塞而已。到了新疆後,由於空氣非常乾燥,喉嚨就開始乾癢欲咳,但照樣忍住。沒多久,去了吐魯番、石河子和喀什,就換成頭痛來報到,因為車外熱到令人脫水,(又不敢喝水,因為該地衛生間的條件甚差),而車內又令人冷到要披外套,車內車外這樣上上下下,我已經快撐不住了。加上更嚴重的是~~~每天接觸到的人成百上千或萬,業緣雜到不行,又不斷碰到空間幾乎是密閉的、空氣不太流通的環境,如博物館啦(當時差點吐出來)、視聽館啦、餐廳啦、機艙船艙啦、室內市集啦,過程中就算知道“那類業緣”一直撲面而來,我好像也只能兩手一攤,認了﹔加諸每天吃的東西都不太多(使營養不均衡),且睡眠嚴重貧乏、抗體不足,嘿嘿,果然行程一來到了海拔近兩千公尺的喀納斯,氣溫急降,我沒帶足禦寒衣物,病情就整個爆發啦,還發燒。

可惜手邊的感冒靈只有四顆,前兩顆已在西安吞掉,剩下兩顆又捨不得吃,幾天以來光吃團長帶的成藥,且又怕有副作用,都不敢多吃。這下子,我整個人快要倒地不起了,此際大夥還邀著要去爬山,我只好投降,成了團員裡第一個“掛點”的傢伙啦,(事後還被大家笑,年紀輕輕,體力比不上六十幾歲的團長,和另一位年僅六歲的小朋友),唉,真是啞巴吃黃蓮了。好在同行的大陸同伴們,(某公家單位的幹部),深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對當局不好交代,便趕緊拿了特效藥給我服用,並且讓我獨自在木屋休息。哈哈,四個小時的確夠我休息的了。先邊洗熱水澡邊按摩頭皮與全身經絡,外加刮痧,總算有點元氣。再來,認真打坐修法、沒蓋手巾,嗯,“蓄電瓶”的電能指標總算從負數值回升到正數啦。結果晚上用餐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睡了一頓好覺,氣色好很多哩。

這時就要深深感謝「心中心法」了哪。也好在我是灌頂學法後才來上這麼一個大陸之旅,等於是把醫生帶在手指上,否則若像以往那樣,只會不斷沾業緣上身而不會化解,那可能一路就凶多吉少囉。(當然也要謝謝上師們的傳法哪。)不過,也因為這趟並未帶磁能寶出門,很多小病沒法子事前化解,也是個遺憾吧。當時沒帶的原因,現在想起來實在很愚蠢…(因為當時老爸認為,此次要搭那麼多趟飛機,過許多檢查閘口,放在行李箱的話,會被當成「不明物」沒收﹔若隨身帶的話,則可能無法通過安檢。於是我只好在出發的前一刻,將之從行囊剔除,唉﹔不過下次我大概就知道該怎麼做會比較OK了。)果然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而吃了大陸的成藥,雖然病情有緩和,但心臟地帶總是不太舒服,會麻麻的,唉,至此我好像也只能承認是自己太 “滷肉腳” 啦,怎麼做都是毛病多多,真是讓人看笑話了。而且我也不願對人解釋有關靈性太高,導致遇緣即沾的這類因素,以免別人越想越離譜。不過,一切問心無愧也就過關了,誰叫我一天到晚發四弘誓願,難怪眾生怎麼度都度不完…。(哭笑不得哪…! )

寫到這裡,自己都覺得好笑,彷彿去大陸只是折磨自己、煩擾別人而已,那又何必去呢?其實,一切都是有因緣的,我好像只是隨順這樣的因緣而已吧。而且那種真正的收穫以及感動,大概只有老師才明白﹔反而連我自己都說不太上來……啊,我指的是去「法門寺」的那回事。法門寺是位於陝西省扶風縣城北十公里的法門鎮,東距西安市一百二十公里,西距寶雞市九十六公里,是供奉釋迦牟尼佛指舍利所在地。

很奇怪,在慈恩寺的大殿中,導遊小鄭指著正中的小塔說裡面盛有佛舍利,我只覺得敬佩卻沒什麼太異樣的感覺。(後來看書面資料才知道導遊講錯了。難怪我當時沒什麼感覺。)然後隔天來到法門寺,下到地宮,遇見第一枚舍利,我還是沒感覺,接著快要繞到另一面參觀時,我開始心悸,而且整個人的內在一直漲大,全身熱烘烘的,當時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到靠近了,「裡面的我」馬上讓自己往地上撲去,問訊頂禮跪地不想起來,「外面的我」還傻不楞登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耳中聽見導遊對其他人說這一枚才是真正的佛指舍利,終於裡外的我有點合而為一…,瞭然於心、熱淚盈眶、百感交集。(不過,那些形而上的體會則是「不可說、不可說」了,所以迄今我仍沒向旁人吐露當時真正的感受,不過老師應該看得懂以上是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哩。)

然後一旁有位趺跏而坐的師父捧著經書,並且依照旁人頂禮的實況敲著鐘,我當下不知何故,亦即刻感知他是位深藏不露的高僧,跟其他大陸寺廟那類上下班制的師父不一樣。真奇怪。後來,又轉至另一個側面,看第三枚佛指舍利,讓我覺得也蠻感動的,可是跟剛剛那種激動完全不一樣。導遊接著說這就是裝置最隱密而精緻的一枚,它不像第一枚是完全假的,但也不像第二枚真的是世尊的,而是某位高僧的。換言之,這座塔中總共四枚的佛指舍利中,有兩枚是假的,另外兩枚則是真人的舍利,不過也只有一枚才真正是世尊的。嗯,我好像都感覺得出來,真不知是何故啊?希望不是精神妄想或偏執。不過,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所以對於這一切也不用太執著就是了。

另一個比較咋舌的經驗,則是在大陸居然也能夢見老師的講課與商量事情﹔而且那讓我在醒來後有一種心安的感受。說起來慚愧,應該是因我當時那陣子接二連三處在谷底的情況,心情大起大落,差點又痛哭流涕,就算心裡有數,知道是遇到考驗,但定力太差無法立即將之化空,只好從心底求助於老師。果然,呵呵,心想事成,感恩老師了。不過,未來我還是會練習儘量靠自己排解障礙,以免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連自己都度不了,那更遑論怎樣去度人了啊。總之,這趟行程中似乎體會了好些佛理呢,尤其感慨「無常」這個命題的示現。例如在高昌古國的遺址上,一窺都城的興衰,來到千佛洞見證了所謂的千般蹂躪,路程上亦聽聞大陸同胞描述了十年文革時期那種人性、業力不可思議的萬種醜態,再對照大陸當局極力開發觀光事業與攏絡台商的諸種手段,還有各式數說不盡的事例﹔噫,真能對萬境起落皆如如不動的人,約莫不多吧,除非是那種具足大智慧般若的聖者矣。不過既然一切講的是因果,我也應該更釋懷一些才是﹔只是老實說,我通常是在放眼看山水荒漠等大自然風光時,心情才真的比較輕快吧。

另,回到台灣後,於週一晚間接到瓊梅師姐來電,講了他們週日聚會上課的一些事,並且提醒我修法報告要照交,還有,雖然禪二活動雖已額滿但老師額外開恩,使我們幾位可以參加,此時格外感謝她、阿香師姐,以及老師,讓我此際有機會重回道場再充電。因為現在的我好像又和去大陸之前不太一樣,可也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不一樣,只覺得似乎是又更 “敏感” 些,有點傷腦筋,不過只要一勉勵自己~~~世尊與老師就如長明燈般永遠熒耀在內心,就真的比較不會那麼徬徨了。最後,再次謝謝老師,敬祝老師  道安! 弟子心照 頂禮 94.08.30.(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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