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1Forest.gif (27539 bytes) 修心中心佛法個人修行總報告(2) 
                                                           優婆夷
戒子  王傳復


初學佛法因家裡無佛堂,我便以觀想念佛的方式行持,所以八識田中常起顛倒妄想,一切幻境雖知是唯識所變,但是心中總存著一個無法揮去的念頭:「什麼是勝境?什麼是魔擾?要如何區分?」雖然經中常提「緣起性空」「離一切諸相」,又說「魔來魔斬,佛來佛斬」。這些警語無非是要行者照破假相,斷除二執。可是,若果真是一切相皆是虛妄,那麼高僧傳及其他典籍中都有提到,祖師大德們曾見勝境的事蹟,這些就頗令人納悶。也許我機淺福薄,智慧闇鈍,無法體悟個中玄妙,但我想即有假相就有真相(實相),即有魔擾就有勝境的對立。《楞嚴經》裡雖對此有明白解說,可是我總抓不住那種處於平等不落兩邊,中道第一義諦的心境感受,所以我一直在找尋這個答案。(註:一切相若是因緣法可能是真,但因面對境當下要能不執,故對境不能以真實認知。高僧大德所言的勝境,都是事後數年間著作時才會言及,非當下執此境為真。果如此即會執境著迷,甚致會入魔境而不自知。)

幾年來學習佛法,我察覺到修法過程中,思惟與心境的起落變化。每每一段時日如順風行舟般,無阻無礙能安住於行法中。但是平靜一段日子後,便會無端湧起煩惱不安、焦躁的情緒。心中激勵著一股想要抓住什麼,追求什麼或是要突破某種障礙的渴望與需求。這份莫名的衝動,心裡雖然了了分明,但卻無法控制情緒的變化,如此情形已週而復始過無數次了。過去遇此情況時,都靠禮佛、誦經、念佛等等來降伏其心,不曾向任何人請示解決之道。

修心中心法時,也出現同一情況,所以在老師和同修面前發了幾次嘮叨,實感慚愧。我清楚自己的心結要自己解,上次老師在上課中開示,講了一句「空無」二字,這二字一出,旁人不覺為奇,但我卻如當頭棒喝。尤其最令我悸動的是「無」字,我一直想要「破空」,卻反更執空,執有更在牛角尖裡打轉,而忽略了宇宙穹蒼其體根本是空無一物,無作無為,無有邊際。我豁然打開心結,試著將心胸擴大融契入虛空,不再作任何觀想。之後幾天,有一次在打坐中突然感覺左側前面的櫃檯出現一個人(並非真實看到人),但是我眼睛不動,心境沒轉,不起任何念頭情緒與之相應,幻相便立即自滅。(註:這就是能以空無的體面對幻境而不動,是謂如如。)

這次有幸到十方大覺寺受「在家菩薩戒」,當燃戒疤時心裡有點緊張。大眾齊聲念著釋迦佛的聖號,我卻獨自念大悲觀世音菩薩,並且又想觀想祂的聖相祈求加被。可是不知如何一直無法觀成,於是只好放棄,心想還是老實念阿彌陀佛比較順口。當燃香師父拿著長香蹲下,要點我手臂的香炷頭時,在師父與我之間彷彿看到不大不小的韋陀菩薩的相。這時過去的經驗提醒我眼睛不能轉動去看祂,否則相會立即消失,所以我保持原狀若無其事,兩眼直盯著師父手上的長香。但是我清楚知道自己口中念的是彌陀聖號,耳朵聽的是大眾念釋迦佛號,為什麼會出現韋陀菩薩的相?第一念雖起但我不敢再起第二念。

不過當香燒到手臂上香灰掉下時,引起一陣劇痛忍不住用手指去撥,竟把香座也撥掉了一個。接著才聽到師父交代不可用手去撥,頓時起了很大的慚愧和後悔,於是決定找師父再點一次,可是第二次點燒的好像也不盡理想,所以第三次又請師父重點三個戒痕,共點五次,這是道業不堅之罪。

回寮休息時兩眼閉上,忽見觀世音菩薩的相,心想剛才觀想,你沒有出現,現在怎麼出現了,心裡感覺有相無相都不重要了,好像不起執相的意念。最後一天在正式受完戒後,午休時依然回寮休息。無意間眼前又出現了一朵好大,充滿活力挺拔的金色蓮花,蓮花的前面有一圈明亮的光團。

這個相我在修心中心法的第一印和第二印時曾看到,只是那時的相比較小而且略暗,現在這個既大又亮,我仔細的看著這幅莊嚴相,不覺心中吶喊了一句「好漂亮!」滿心歡喜,我似乎能悟到什麼是勝境,什麼是魔擾,這兩種感受我已略能抓住,不管這相是真假,總是給了我很大的啟示,至少我不再徬徨,也不再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顯得神經兮兮了。

回家後心境似乎處於止息狀態,對任何事物境相都不起興趣,甚至是無動於衷,既懶得講話也不勤於修法。回想受持五戒時,非常認真用功地修行一段時日。而這次怎變得反常,覺得好像愧對受戒的意義,但是不管怎麼樣,就是提不起精神。《金剛經》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往昔老在身外覓佛,於一切法上執生滅相,所以在修行歷程倍受迂迴曲折。現在老存著念頭:佛是佛,我是我。祂即不是我,我亦不是祂。生命是活在當下的,一切法亦如,三心(過去、現在、未來心)既不可得,諸相便歸於寂滅空無。要悟出此理中的一點皮毛,須付出多辛苦的心力代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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