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1Forest.gif (27539 bytes) 牧牛記--我心的任運過程(續1) 
                                                 優婆夷
戒子  蒲柔妙


一、疏於磨刀,遇境又迷

2003年3月時,我去台北張老師的道場住了幾天,碰上了境界來時應起緣來,是那麼的迷糊,經老師的責罵後我才清醒。平時,我只顧生活,忙著整理菜園,卻把我牧牛記裡苦心用功的經過都給忘記了。於是我開始又用功了起來,一方面禁語,一方面思惟自己的過錯,以及該如何用功,我想煩惱即菩提,該好好的反省及檢討一番,原來我是把過去所受的傷痛,所過的苦日子都記在心上,因此才會對苦日子感覺很累,退失了精進心,心想:我一定要再度的精進用功,於是在幾天的用功後,牧牛記裡的境界又重現了。

每次念頭起了二、三字就又不見了,因為過去待人接物時,所發生的一些是是非非,我要把它想清楚,因為我認為那是思惟修。可是不知是不是氣壓住腦細胞還是有其它因素,總是念頭起了二、三個字就沒有了,我一直要把事情想清楚卻一直沒辦法想,後來我想該放下吧?(註:本自清淨,何要無念找念,這樣不是徒增困擾?未來 事還未來,過去事何必思量。)經打電話問老師,老師也叫我放下不要想了,因此我也就放下不想了。

在我寫過牧牛記那篇報告裡提過,我為了要斷妄想習氣,去掉執著,緊迫著妄心,要致妄心於死地,以致成妄心起心動念不能自由,似被一條牛繩綁得緊緊的,雖不甘心捨掉所貪愛的,所執著的人事物,卻被迫得要強捨去,和提過體性所顯露的現象,往後因忙碌於整理菜園,把那些境界給失去了,現在再度的用功,那以前所修到的境界又重現了。(註:本無所失,亦無所得,何有得失?只是心未清淨,疏於磨刀,所以遇境又迷糊了。)

 

二、從化城出再入修行境界

這一次境界的重現,妄心不會像上一次那麼強,乖順、聽話了許多,不像上次的牧牛記掙扎的那麼厲害,只是執著習氣的心還是很強,強迫捨去時,心還是很痛,妄心看起來一副狼狽、消極的樣子,我還是用老方法告訴我家那頭野牛,要乖一點,聽話一點,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牛兒(指妄心)也無法奈何,勉強自己聽了真心體性的話。

後來,很奇怪的一次又一次意念起時,一閃就過去了,要抓住它想個清楚,它也不停留,若不讓它現起又無法控制,有些像第七意識的妄想,又有些像第八意識的種子,現行時所現的法相,我想把它抓住來想只是因為要找出用功的手段,要了知調心的方法,不應該是妄想才對。(註:根本不知修行真實,不修而修,要修無可修,只要不隨境緣流轉,就是在修。八識法塵或七識執取八識現起的妄想, 去抓來思想不是很無聊的事嗎?還未真悟得空,正是要斷一切念,讓心大死一番的時候,這種狀況與過程要認識清楚。)

 

三、遇境的磨練

某日我在吃馬鈴薯粉煎的時候,吃起來覺得油油的,從心裡起了一個念頭:這馬鈴薯粉煎的不可以吃得太多,因為怕吃太多油。當時,不可以吃太多這幾個字從腦子裡飄得很快,很快就閃了過去,最後兩個字,都還不是很清楚,念頭就不見了。

現在我控制心的情形,就像自己拿條繩子把自己(指妄心)綁得很緊很緊,由不得妄心自由起念,自由行為(不對的行為),妄心有時會乖乖的聽話,有時因執著心重,會痛苦的掙扎,有時會覺自己已經無力掙扎了,便告訴自己死心了吧!不要再掙扎了,因此妄心自己就像待宰的羊一樣,痛苦的等待著妄心被殺死。有時一次又一次的乖乖的聽話,經過了幾次已忍不住,受不了了,於是便痛苦的哭了出來,就這樣放過了自己的習氣了。(註:念起覺而不隨,就無所謂念頭,習氣未淨盡時,讓其起滅,只要無妄習相隨,這樣修起來就比較如意,不會像您那麼用心。習氣還有時會常隨境而現,當您覺而無妄習相隨,也僅有習氣現起而滅,這樣久而久之,慢慢就能讓習氣變淡、變薄、最後當能斷除。)

某日早上吃飯時,因吃到剛摘下就煮的杏菜,很清脆、很好吃,口裡說出很清脆,心起了很好吃這些念頭很快的生起,很快就閃了過去。我曾打電話問老師,老師說是境界黏不上體性。(註:覺好吃還有一味覺分別在,修行中還要將此一覺也滅掉,才不會有分別心在。)

某日我要回憶起剛要走入修行路的心路歷程時,我要寫下來,可是另一個我就是不讓我寫,要動筆寫也無法動筆寫,只好放棄了,就算要想以前的事也都不讓我想的,這可能是體性活在當下吧!有時遇上的事情,當時想過了一遍,要再想第二遍時,就無法再想了。(註:妄心不起,才能回歸到自性自應緣,也就是真性主行。當真性主行之時,無緣要強打妄想當然不能得逞。不要不應思想時去強起妄想,這樣怎能得到寂滅為樂的真實境界。)

這些日子,妄心被修理的很慘,妄心它知道自己已經戰敗了,不能去滿足自己的慾望了,捨不得自己所執著的習氣,但卻也沒辦法,一方面怕如果把綁住自己的繩子解開,會去造業,習氣不能斷,一方面真心體性也實在把我綁得太緊,使我無法解開。因此越綁就越緊,越修理心就越痛,不甘願的心痛苦的忍不住哭了出來了。(註:您是用阻殺法,是猛利一點,但依您的習氣之重,不痛下針砭,怎能徹底改造自己。) 真心體性像銅牆鐵壁般任由妄心多強都攻不破,久之,妄心好消極,又是一副狼狽的樣子。心想,看起來自己該死心了吧!想已經不能隨心所欲了。

有一次,因為妄心無法隨心所欲,而執著習氣的心又好重,因此,整個心像要爆炸似的,像要瘋掉似的,趕緊打電話給老師,連續幾通電話,都沒接到老師,已經受不了了,要崩潰了,趕緊大聲念阿彌陀佛和心經,舒解了一些還是受不了,又再打電話給老師,但又沒接上,後來,是佛、菩薩,還是老師知道我的困難,在背後幫我,我感覺有受到加持,舒服了許多,往後,因真心體性守得太緊,妄心攻不破它,也就漸漸的認了,順服了,就乖乖的放棄自己所執著的習氣,並懺悔自己前世玩習氣,玩得太多了,才會斷的這麼痛苦。(註:若懂得一切法都是虛妄不實的,何必心慌意亂。逆境、困境才能測度您解脫的能力,您為何不知「不用一法守真空」,這是第一等法。像您遇極大困境,就要求救,這樣不易自我成就。當然真不行,就只得向諸佛、菩薩求救了。其實一念轉即能海闊天空,無有一執,自然自在,不知您何時才能自悟到此境界。)

 

四、試要能認識自性真如

我曾很有智慧的想過,凡人所執著的都好的事,都比不上清淨的佛性好,何必貪愛著那些呢?但是凡人就是凡人,就是喜歡世間人的快樂事。想從凡人走往聖者,那是輕易的事,但做起來就不簡單。這段時候,我常常吃到好吃的,感覺好吃的念頭也生不起來,看到美麗的花也生不起高興、欣賞的心。現在,我在看講義時,講義上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在我的腦裡動得很慢,有時就停在那裡,眼根只見到講義上的文字,心卻動不了,因此也就無法再看下去了,想要強起心動,心念看下去卻又是很困難,只好暫時停著,等過些時候再繼續看下去。在我的心不能動,靜靜的停在那裡時,心就像是在定中一樣,空空的,無有一絲毫念起。(註:此清淨自性本要能常保任,見牛不知牛的本來面目,求要它起心動念,破壞它的安祥。)

有一次因為理性真心,像一面牆壁,要把我的妄心給隔離,所以無論我妄心多強,都不能按照自己所執著的習氣去做,不能有所行動,妄想心掙扎到後來,也漸漸的死心了,想還是乖乖的聽話,死了這條心吧!不要再掙扎了。這種現象一次又一次。有一次掙扎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句很嚴厲的話,從我的口裡衝出來,說:你還想不想,還乖不乖,聽話不聽話?(此話似乎不是由我自己的心裡說出來的),我也很順從的說:好啦,我會乖乖的聽話的,從此我就比較不會再強掙扎了。(註:自言自語,多重心性,若非修行人就可能被看成是神精病。最好能在內心中去處理自言自語的事,像您那麼強的習氣,今生要能修得清淨,當然要很用功,但也不一定要落於嘴巴。若能保持一清淨心對於妄習心起滅,境來能知不隨,修起來會比較輕鬆一點。)

有時覺得妄心有點在動,但不大能察覺,有時覺得心念要生起,當時有一個清淨的心起了不要理它,但這句話並不完整,因為只起了前面前幾個字(不要)心就在空境中了,往後我覺得那執著妄想習氣的心不動了,呼吸了了分明,一息接一息,我似乎只有呼吸的本能,像個沒有心的人似的只是會呼吸。(註:要多認識此真空實性之狀,多親近它、多認知它,認知它後,往後隨它起用,就能神而能化。)但雖說沒心卻一直想起來寫報告,我猜想沒心,心不動是第七意識的妄想執著心不起,而想起來寫報告是另個第六識心,還有另一個意識,是清淨的八識。心一直想起來寫報告,身體卻不能動,我便打電話問老師,老師答說:是在定中,一直想起來就能起來。(註:佛法的真定是應緣之時能自在無礙,不是住於心不動轉之中入定。若要能動身發語,也就要能自在起身動念。)

執著妄想習氣的心能不動了,此時我心裡為自己所修證到的境界感到喜悅,可是那喜悅的心生起了一點點,又滅了,高興的心生不起來了。我寫報告寫到這裏,心竟然定住了,身手也不能動了,只覺呼吸一息接一息的。(註:又想住入空寂之中,未清淨前之行者,當然遇此過程不能太短,太短定力不足,腳根立不穩,當有大逆境時,又當崩潰,所以還是要繼續任運。)

我這次回鄉下這段時間,體性顯露不少。回鄉下後,妄心和真心掙扎了約兩個星期了,目前妄心差不多是要完全被降服了,野牛的野性漸漸不見了,這期間不知我吞下了多少淚水,受盡了多少痛苦。這段心跟心的作戰真是太辛苦了,這段日子,生活過很沒有精神,但修到目前的境界,那感覺辛苦、疼痛的心也生不起來了,這等於是不辛苦了。

人常在定境中倒也感覺滿清淨、滿悠閒的。有些苦盡甘來,但這是勉強說的,對苦、樂的都不執著,心都生不起來了,還談什麼苦盡甘來,只是不須天天在那邊吞眼淚罷了!(註:心平就是平等性立,無有善境、逆境,痛苦、快樂感覺,這些都是多餘的。)有時候我較為理智些,會想,這世間的誘惑,我想要它,但它是無常,有也會變沒有。是虛妄的,要那些做什麼?

 

國曆6月7日(農曆5月8日)

今天我在用功時覺得我的體性要我捨去自己對一個人深深的愛情,我不強求也不掙扎,只是心像是在割下一塊肉的痛,口裡呻吟著,忍不住哭了出來,這段時間我已經被體性真心管教的滿乖的,心再痛也會聽從主人翁的話,不強掙扎了。

目前我對吃的慾望淺薄,吃東西時味覺也比較沒有好吃不好吃的心不大生得起來,有時候也不大想吃,想斷食,可是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不吃會壞掉,還是短時間餓餓肚子,利用餓肚子來修行,只好如此了。

今天我在看老師的禪修講義時看到四大無主,時有位遠傳禪師時,心就停在(時有位)這三個字上,無法前進看下去,心似乎又定住似的。

 

5月9日(農5月10日)

今天我還是修到哭了出來,我本以為自己已不執著了,原來只是暫時被理性真心壓過而已,妄心被壓得受不了,忍不住時,還是會再掙扎的。有時妄心知道真心體性它不會放過它,想著自己的習氣,看著自己的習氣越離越遠,(心痛的有如眼睛亮亮人傷重)。心像要瘋掉似的哭了出來。以後有時會理智些想:我為什麼捨不得那些垃圾,我不是要把它掃除掉嗎?不是一直想要找回那不見了的一顆明珠嗎?(註:觀心容易修心難,氣旺時好像一切都無所有了,好像心已清淨了。那知氣機不足時,習氣照樣發作。無知之徒,以氣壓腦無想以為究竟,就如拿石頭壓草一樣,草還沒長出說是心清淨了,這是外道錯誤的認知。)

妄想習氣滅掉,我就能看到它的,佛菩薩是人做的,只要敢受苦敢承當苦就可以做到的。以前我那貪玩孩童迷卻路,那不是本來的我,做人因為好玩,所以著迷忘返,但苦在後頭可知道嗎?現在苦,修證到後就不苦了,眼睜睜的看著,所執著的習氣離我而去,不要再想它,不要捨不得,人家求都求不到的境界,為什麼還要心痛,我付出多少的辛苦才能有今天,把眼睛閉上,把心靜下來,好好的休息,不要再難過了。

寫完筆記後再去用功時,我已能對著自己的妄心說:你不清淨,你走開,事後,我覺得我的心有如一顆明珠,它明亮的發出潔淨的光明來。

 

國6月9日 

今天我在用功時起初執著妄想習氣的心,有些痛苦,後來執著習氣的心又不見了,像沒有心的人一樣,此是進入定中吧!還是入空境裡,過些時執著又起,後來又不動了,就這樣連續二、三次後,我的妄心漸漸的不愛自己的習氣了,反而喜歡自己的體性,我已經對自己體性樣子,漸漸的能適應了。

我想如果我斷了情與慾,就不再是凡夫心了,我要發心行菩薩道,利益眾生。來世我不結婚,不再有男女之間的情與慾,捨去凡情,有一天能做一位菩薩,不再貪愛這凡間所有的誘惑事。我身邊所有每一種物質,菜園裡的菜、花、樹、水果,只是伴我度過此身、此生而已,我不要為它著迷和貪愛。

 

五、入色陰魔相境界

最近我在用功時,有一次突然看到外面火龍果的花的影像,後來連火龍果的莖也現出來,但不是很清楚,此該是色陰魔相吧。晚上我在用功時,我的心看到了芒果很大力的搖過來搖過去的,看得很清楚。過一會兒又看見瓦斯爐的火燃燒著,火綠色的看得很清楚。我知道這些都是色陰魔相,所以不執著。(註:異見、異聞…,都是色陰魔相,是善境界但不能執著,一執著就容易著魔。)

 

國6月13日(農5月14日)

今天我執著習氣的心好像有一點點在動,我便對自己說:不要想了,我已經不要它了,接下來全身舒服快樂起來,有似三禪樂俱禪,想樂受也要捨,才能到四禪捨念清淨。

我有時候對目前所修證到的境界覺得太好了,但這種心剛生起又滅了,似要生不起來,是體性沒有憂、喜、苦、樂,所以高興的心才生不起來。但有時候我還是覺得自己很歡喜較輕鬆自在,這可能是二禪的定生喜樂吧!(註:不要妄想得什麼境界,要以般若波羅蜜多的智慧,觀一切現象無所有不可得。)

 

六、似入二禪境界(重要修證體驗)

國6月14日(農5月15日)

今天我在用功時,有時候第六意識不生起,因此心就定在空境中,我想叫自己起來忙事情,我想著應該起來了,當時只有生起「應該」兩個字,心意念就生不起來了,連續三次都是這種情形,心不能動,身體也不能動,如何下坐,結果就自己下坐了。(註:您還沒進入真正的二禪境,若真的進去了,是會失去動身的能力,因入二禪阿賴耶不執此身,第六意識想下坐也辦不到。)下坐後因為沒心想要吃飯,我便叫自己吃飯,吃飯時好像不用心在吃飯,只是嘴巴在吃飯,好大口,好大口的吃著,我便告訴自己吃小口一點,後來每一舉一動都要我叫著它,比如說走路,也是要我叫著它走、走,它才會走,我試著不叫它,它就不動了,叫著自己下坐該是第六意識的作意,在我的牧牛記裡,老師答註說:行者住真空境中,無作意、受、想、思等遍行,對觸(根塵識和合時能住境不生心)現在該是處真空吧!(註:此時您真的體會第六意識是動身發語獨為最,沒有第六意識驅使,身體就動不了。)

吃飯時還要我叫著它吃飯,而且在吃飯時只是在吃飯,沒覺得什麼好不好吃的。此現象分明第六意識的分別心已經漸漸的沒有了。

我剛才打電話問老師說:我做什麼事都要叫它,不叫它就不動,還有下坐時閃神閃神的狀況,老師說:我第六意識有點在跟身分離的現象。老師說打坐時,第六意識如果生不作用,就會一直定在那裡。

 

國6月15日(農5月16日)

今天我心起了法執,想把我修證到的跟我一位朋友講,很快我驚覺到自己的習氣,想要讓他知道我的境界很高了,我想如果我有此心態,魔就會趁虛而入,使我見人就卡,成了我慢魔,我要把心管好,才不會著了魔境。(註:還沒有解脫,也沒果位可言,怎能說修行境界高?須陀洹無有須陀洹想,阿羅漢無有阿羅漢想,這樣才是真正的在修佛法。)

剛有些修證時,二、三天裡,我家所有的一些物質,看起來都覺得有些可怕,我想是魔在嚇我,擾亂我,我告訴自己,心一定要定,不可亂,魔自然會退了。但還是有一天晚上睡覺時不敢關燈。後來我想有所修證時,要謙虛不可以有我慢心,魔就不會侵入。後來魔境就不再現了。(註:魔由心不淨而生,古德云:魔由心生,就是說行者心有不正當的念,就易被魔所著。)

我剛還在吃時,心中好像沒在吃飯,好像沒有飯這種物質形象在,不知道老師說入真空時一切相皆滅,是不是就是這種現象。(註:此跟真空扯不上關係,真空是緣來應緣不黏,就是悟得心空。此種現象只是第六意識的妄執性慢慢淡薄了。)

這幾天我在打坐時,對身體的感覺都快沒有了,只是臉上還有硬塊,(受傷的硬塊),牙齦氣不通,被氣迫得跳動著。並沒有感覺肉體在。在我氣比較通順時,能不打妄想?有時感覺眉間縮得很緊,眼睛越閉越緊,覺得好像是心,又似氣一直進去,進到很深、很遠的地方去,像似在虛空,此時第六意識不起,心好像可以看到一些境相,可是沒有很清楚,我也說不出來,心好像也會跑出一些語句,但我也不清楚,也說不出來,只知道那些語句好像不是我主觀意念在打妄想的。(註:入世間二禪境時,前五識已不起作用,所以無身覺是必然的現象,祇有第六意識的念頭,覺知清楚,但身體就是動不了。)

 

國6月16日(農5月17日)

今天用功時,我想觀察入定跟沒入定的狀況,今天我對身體的感覺,除了傷痛的地方,可以覺知痛,其他地方還是不大有感覺。

在心方面,因為在給自己打分數,要做筆記,所以觀照著身跟心的變化,所以還是有所起念,有所思想的。

在我氣不通時,可以感覺到氣為了要通過壓迫著肉體,肉體因為受到壓迫,感覺很沈重,可能是這樣,我的身體才不能動,起不來,因而被我錯認成入定。在我氣脈比較通順時,有時會微微的閉氣,有時是微微的呼吸,有時吸了幾口氣就停下來不呼吸,不呼吸時,心就在定境中,在不呼吸當中念頭就能不生起,或一點點要生起但沒有生起來,有時是久久才起了一兩個字。(註:經云吸氣時亂意起,緣來自於外;呼氣時亂意起,緣來自於內心。不呼吸時就能心不動,無亂意起,要入世間禪四禪境,也是舌塞喉嚨息止才能入真正定中。)

 

農曆5月19

我在用功時,因為想要知道如何入定,所以我就一邊觀察著,當我用功一些時間後,首先發現我的息漸漸的慢了起來(因為在觀察要做筆記,所以處在有想中)往後吸氣時只吸一點點,心也只起了兩個字或停在一個字上不動,漸漸的一個字也消失了。

可能是要進入定中吧!我的心似乎浮起要往虛空邊去,我心有些害怕不敢去,因怕這一去是心會離開身體,但我還是好像往虛空邊去,只覺虛空離我很近,但些時虛空有些暗一點,沒有剛才的明亮,我在定境中時,心念有時會現起,但不是我 主觀意念去想的,比如就說:「紅菜」,「花生」沒頭沒尾的跑出這些話句來。(註:體性徧滿虛空,當身體要開時,就會有覺知認為自己要入虛空去,其實就是體性已要脫離色身,若真的這樣下去,會有一神我(靈魂)外出,如此修法會變為外道,有一神我常離身他往。)

 

農5月17日

昨日我下坐時,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身體,只有靈魂似的,在用功時也覺得自己的魂像待在身體要待不住似,感到魂要向身外出去。在吃飯時覺得沒有一個我在吃飯,我直叫著吃飯呀吃土豆呀。剛才我在做筆記時,我沒辦法寫,就叫著寫呀寫呀,心空空的無法想時就叫著想呀想呀,就這樣邊寫邊叫著。

我昨天打電話問老師時,老師他都不答話,只是嗯,我想我現在的境界是不是涉及到遮戒,因為老師身旁有人,所以不敢回話。(註:不肯定您怕您亂起意,錯會意,胡思亂想說又修得不錯了,我只要知道您在何境界就可了。修行就怕亂自我肯定,未得謂得,未證謂證,大妄語成,要入無間地獄的。)

 

國6月17日(農5月18日)

今天,我跟鄰居的一位阿巴桑去檢花生,在回家路上,阿巴桑她一直跟我講話,我多半只應聲而不講話,因為心空空的沒辦法跟她撘上,沒辦法起心動念,連要應聲都有些困難,有時就了兩個字就停,有時真的非說不可,才答話,比如說她問我:要從那條路回去?我才勉強答話;要不然縱然看到路邊的景象,看只是看,也說不出話來,心也動不了。這種現象應是心死掉了,不想攀緣吧!(註:空境顯露,就像這樣,但還要保任好久,才真的有脫黏的能力,惡因緣、大逆境來時,才真的能自在解脫。)

 

七、悟空的體驗

國6月18日至7月17日 (農5月19日至6月18日)

因為忙者撿花生,停了一個多月沒寫報告,現在把能記得的寫上來。在撿花生的時期,有一次在用功時,看到滿地的花生,花生的形狀、紋路都看得很清楚。(註:阿賴耶識儲存的種子起現行,因天天在檢花生、看花生,此影像留在識田中,適當時間就會起現行,當然心中就有花生現起來了。)當時在田裡,我看到一隻手伸下去撿花生,我錯以為是打坐當時伸手要撿的,為怕被幻境所迷失趕緊把眼睛張開,然後又閉上眼睛後,此境又現,我又趕緊把眼睛張開,這時我理智已較清醒了,知道那是在花生田裡撿花生時,我的手的動作,不是打坐時看到花生而伸手要去撿。是我怕被幻境迷失,因而太緊張了,這種現象有過幾次。後來花生採收完了,我也累倒了。(註:時空變化已不能掌控,還是在色陰魔境中。)

以後有一次,我兒子回來看我,並說:他奶奶說:他爸爸沒錢了,不讓他繼續升學,他要去工作,要讀夜間部,我一直以為孩子的爸爸只栽培一個孩子,該會剩很多錢,該可以把孩子栽培的很高,突然知道此事,我的心有些受不了,動起了凡情,想起了往事,生起了嗔心,身體開始難過了起來,知道不該動起了凡情,壓制著自己心,不敢動,可是壓不住,心意念一再的生起,經過一段時間後才把心給控制下來。(註:我常說修行要歷緣對境修,沒有讓心去面境磨,您怎知是解脫了沒。果然沒幾天好日子,境來心又亂了。)

在我剛修證到不愛講話時,常常跟人家講話講了幾個字,話就講不出來了,因為怕別人會想為什麼我講話時怎麼只講了幾句就不講了,只好把話講完,但說話時是很痛苦的,有時也會不講了,只要人家不追問就好,也曾有人追問末後話,我也只好慢慢把話說完,有時只是聽人家講,應話應不出來,我沒應話,對方繼續說幾句,我才開口,要跟人家講話還 果真難,鄰居來坐不跟人家講話又不好意思。(註:心要大死一番就像這樣,古僧大德不是早告訴我們。我也常說要證得空者,住空寂中起心動念是很痛苦的,您已經體會到了。)

以前去撿花生時,常跟鄰居一位阿巴桑一起去,阿巴桑老是對我講她跟她婆婆和小嬸子過去的一些不愉快事,我會告訴她說:有緣才會住在一起,過去的事把它給忘了,不要再想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講同樣的事,在我修證到不愛講話時,有一次,阿巴桑跟我和另一位鄰居去撿花生,她們兩個一直在講往日婆媳和小嬸之間的不愉快事,當時我不插嘴,但當時她們兩位講的話進到我的耳朵裡像有千斤重的,很不舒服,可能當時我心清淨,對方不清淨才會如此吧!(註:自相空,共相亦空。您雖初得自相空,但未得共相空,所以轉不了他們的心,入不了他們的體,所以自己會痛苦一番。)

有一次我在打坐用功時,我的念頭不清不楚的,我可以感覺自己在起心動念,但不清楚,要很細心才能觀察到是在動什麼念頭,那種念頭就像人家在講話講得很小聲,像有聲音又像沒有聲音似的。我打電話問老師,老師說:那是念頭快要沒有了,是想陰微細的念頭。又曾經因為妄想習氣未滅,但只會想,不會依照自己的習氣去做。

 

某日,因為忙著撿花生累倒了,經一個多月的調理身體後,身體漸恢復,心境也又恢復,這兩天在用功時,可以感覺心在痛,但看不到自已在起念頭,只是痛苦的叫著媽媽、媽咪的,也許是行為被控制了,無法隨順習氣,因而妄心在痛苦吧!

 

農7月初

因為現在的境界都是新修證到的,有些現象我以前在課堂上沒聽過,現在要靠自己摸索,因此想多看看書,聽聽錄音帶,希望能多懂一些。在聽錄音帶時,感覺我又只能聽而不能動思想去意解、去思考,有時是錄音機裡講一句,我的心隨後跟著念一句,無法思其意的。在看講義時,也只能看,不能動心去思考文字的涵義,感覺心是不想動的,眼睛只見文字的形狀,心不能動,所以無法看下去,若強要自己動心讀是很困難的,也很 不舒服的。在聽錄音帶時,心是聽著錄音機的話語,一句一句的聽下去,也是不能停下來,思想錄音帶講過的話語的意思或是去把聽到的話記下來,只能往前一句一句的聽下去,而且在聽時,好像是耳朵只是在聽聲音,心很少動。(註:聞性只有聞的功能,但您已能不起分別想,所以六、七識將滅,就祇有聽聞的份,耳根與聲塵快要分離了,就像《楞嚴經》中觀世音菩薩所言:聞、所聞盡,盡聞不住。再下去就會有,覺、所覺空,空覺圓明。)

因為寫筆記時要思想很困難,強想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記,只好強想或是等者等者,久些時心才慢慢的生起思想念頭來,後再把它記下。(註:空、定力、解脫力是這樣磨練出來的,到一相當長的時間後,才能真的把解脫能力練就,這是實修的境界,不是一般無知者意解空的境界。)

因為沒上課,要把境界裡的現象描述出來,實在很困難,很怕寫錯,那現象,像是聽過後,心要空掉似的,心中不留痕跡,不留下影像,我想多聽幾遍,看能不能吸收到一些,因為聽過後心沒辦法記下,又很想把它聽懂,把它記下,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聽,心想把它聽進去。那種現象,在聽時一句一句,一個字一個字聽得很清楚,就是聽完後,心是空空的。(註:心根已不黏聲塵了,您何必強要記取什麼東西,聽了懂就好了,不必要強學些什麼。您現在還處在捨一切境之中,不必要去記些什麼語句,心空法了,您現在要學習的是這個。)

聽錄音帶時,在聽時能很清楚,但聽過一兩句,要去重想、重記錄音帶裡面講過的話,腦筋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沒辦法重覆去想,只能一句一句的聽下去,心像流水般的往前,不往後退走。或停留於某處。在聽時,好像沒用心在聽,只是聲音自然流入我的耳朵裡,而不是我去攀錄音帶的聲音。我聽錄音帶時,曾試著要去解意,比如聽到「亂」字時,我把亂字解為「不定」,解意要動思想,我把「亂」解為不定時,當「不定」兩個字生起時,我的身跟心都很難過。此境界不知是不是動念即乖。(註:對!當下即是,動念即乖,勉強動念是會很痛苦的事。您要先學空觀智,實證空性,得到真空理地後,才能轉回凡、回有相。)(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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