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禪修的日記 三寶弟子 陳覺心
敬禮具恩無上大導師、諸大善知識
廿年來,為求佛禪解脫道,一直在摸索前進,在禪修中改進了我的身、心,也有甚多的體驗,感謝諸善知識給我指導之餘,我願將部分日記所記的些許供諸有緣參究,若有不妥之處尚請指教。
八十年五月十日
(星期五)說起來很好笑,當初是為了避免去跳韻律舞,又經好友再三督促才只好去學打坐的。正好這時看了印光大師至誠懇切的開示,與月溪法師的書說,我們這個娑婆世界眾生之心、眼、耳根最利,所以在初打坐時我都是以心、眼、耳執持「阿彌陀佛」洪名不放,一定把它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眼睛自然也看心看得清楚,心起妄想亦較易覺知。若心跑掉了,我就先罵「可惡」,而後起慚愧懺悔心,發大勇猛心,總希望能少虛度時光才是。
張居士雖然也曾教數息法或其他方門,但我總想大好時光不唸佛太可惜了
(因唸一句佛有無量功德),況且古今大德也都是要人唸佛,所以我沒照張居士的方法。可能因我對唸佛信心堅固,加上看經典書時,只要與禪修有關的部分,我就不知所云的看不下去了。對此現象我氣得不斷發願,有一天我一定要學禪。現在學禪機會來了,我做好一切準備,把去學打坐當做每天最重要的事。在打坐時曾經腿麻酸痛,且脹得好大,感覺好像這腿不是我的,我也狠下心,為了面子不願放腳而跟他拼,避免昏沉想睡或胡思亂想,總希望有進展。八十年八月十一日
(星期日)今天參加了禪一,對於張居士在新店釋藏度師父的淨緣講堂禪一中傳述的法門及教法,如獲至寶!讓我知道如何在腦部中明點,以觀音法門用功來求突破後,我巳經幾乎無時不在找機會用功了。也因為我一心精進,整天除了上班外,只好此道:唸佛打坐、看書。因此,常感覺許多巧妙事連連發生。當然,我這個人的品質也變好多了。
因張居士時常以種種法門方便成就我們,使我們在身、心方面有大突破。我為了能到台北上佛學課程與參加禪一,更是積極努力地把家事做好,以期能順利出門。
以前我的脾氣很大,外子晚歸就生氣起煩惱,總想盡辦法來對付他。結果三天兩頭的打冷熱戰,真是痛苦不堪,也因此身體不好。我因為瞋恨心重,還得了一種瘡,好幾年都沒治好。現在外子晚歸甚或不歸,我反而暗喜,正好利用此機會用功。為免讓他說閒話而礙事,我沒刻意提禪修事。我開始修正改變態度心態,起初若惹他生氣,總以真誠心愧疚心笑著對他鞠躬賠不是,直說對不起,或不敢答話小心走開怕說錯話﹔知道他要生氣時,就設法不碰面,使得他也沒法子。
一切的一切,只為能順利無憂出門,參加精進禪一和上佛學課。家裡若有不順之事或家事煩重
(包括看孩子的功課),我就想都是自己不好,若夠好,就會到處碰到好的事,因物以類聚嘛!再說好壞是比較來的。我開始思惟體會瞋心,發覺是由貪而來,「順」則滿足我們的貪心,「逆」則起瞋心。為此緣故,我特地問張居士,張居士說是因「無明」,那時我還體會不到「無明」之義,現在巳經比較清楚了。因為「痴」,所以沒智慧,不清楚、不明白一切的因緣,果報才會生氣(起瞋心)。說到這裡清楚的明白,若沒有這幾年的拼命用功,再加上張居士的慈悲教導轉化,那會有今天的安樂自在,對人、事、物的解脫。每當想到張居士沒收我們一毛錢,卻用盡辦法成就我們的道業,無有疲厭,就想掉淚,可謂悲喜交集;對還有許多人在不明了中受苦,感到悲哀不忍。欣喜自己何其大幸得此「大士」,終得走出黑森林。這過程因有張居士對我們的身心善加護念及教導,不斷的叮嚀鼓勵:一方面說不要以少得為多,以為自己如何如何了,其實還早呢?又說,不要太小看自己而妄自菲薄。所以這段時間我根本不敢去想或問自己怎樣,只有一個堅定的心,就是非要把它搞清楚不可,唯一的方法就是精進用功。
說到色身變化或心靈的境界,張居士也說不知道的人,即使告訴你,還是不知道,不要老是喜歡去問。現在不知,一年不知,三年、五年總會知,又說修行的功夫自己最清楚,不足掛齒。雖然如此,但開始時還是喜歡找師兄們談,一方面分享喜悅,另方面就近解惑以求突破
(小事不敢煩勞張居士),碰到比較特殊狀況才請教張居士。八十年九月七日
(星期六)張居士常鼓勵我們要多參加法會,以懺悔消業障。今天我去拜地藏鐘,當時我盡心力的大聲唱唸,鐘也敲得響亮,如此身心融入用功,一時彷彿把惡心、妒心、高慢心,一切的雜染心病一一敲出後,頓覺身心舒暢無比,對於自己醜陋的心羞愧難當。
八十一年二月二十四日
(星期一)師兄教我試用唸出法,以丹田之氣發動海底輪、心輪、喉輪,專注於一口氣不斷的唸去,但不出聲,至氣快盡了,再以鼻深吸氣,再繼續唸下去。如此唸了一陣後再用自唸法,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只覺被雷擊般霹靂一聲響,頓時眉間以上之頭部空空而清朗奇異,就如玻璃罐中之污泥被洩盡,此時才知道在這剎那之前,我一無所知,不知人在那裡
(因被擊明了才知在大黑暗中)。八十一年三月十九日
(星期四)持大明咒時,感覺聲音不再是由虛空出,而是由我這個色身發出來,我平時用功都是把心意識丟到很深遠的虛空處。只要一覺被干擾,妄念一起,就重覆這個動作,所以這時我就把這個我
(人)置於虛空中,繼續以耳根體會大明咒,另方面藉氣與意之力把這個我由大而小漸圓至一點,吸氣時配合唸「唵」字,接唸「嘛呢貝咪」(此時氣在體內轉化),最後呼氣時唸「吽」,並體會每口氣如清淨水在洗滌身心。如此用功如張居士所說的:推、拉把我這個圓點推至幾乎不見時,仍不停止,繼續功用;彷彿聽盡聲音的源頭,看盡虛空的盡處。不久進入一柔美無強光射出,不刺眼舒暢無比的金色光明世界,當我發覺時起唸叫出:「這裡沒有陰影?!」我正感奇妙,境即消去。怪不得人家說佛光光明無量,無所不照,無所障礙。我們這個世界到處都有明暗陰影,那裡雖也高樓林立,卻都是透明光亮,沒有陰暗點。八十一年九月六日
(星期日)今天參加禪一,下午二點至三點這支香,聖默然禪定。我依然唸佛,感到頭部各處不斷的有「答、答」鬆動聲。平常功用時也常有此現象,但都只幾下而已。此時氣上通至喉部,我感覺喉頭好癢,為避免吵到同修們,我強忍不咳,不斷地吞口水。後來張居士說氣上衝至喉部十二重樓,要通過時就會想咳,若咳出的話通過的機會易流失。因此我更加精進呼吸,也深覺情況特殊危急,不能喪失此大好機會,緊抓住佛號不放。這時意識深沉至似有若無,彷彿進入一無底的深淵。剎那間,氣拉起舌根,順勢捲舌後,氣直往頭內衝。
(八十年九月巳多次試過舌根下拉以後,我打坐都不再捲舌。)啊!氣入頭內後,原來頭內有一層薄到不能再薄,卻可如傘般極快速撐展開到大得不能再大之物。佛說真心本性,無所不包,無物能藏。此時我才想起這種極速之氣,以前碰過兩次,皆因感覺得太恐怖而趕緊睜眼放棄,不敢再精進。這也是我設法要參加禪一之故,因常有不可思議的境界出現。八十二年八月廿一日
(星期六)今天好友邀我訪正在龍潭專修的林中治老師,因距家不到一公里,我欣然陪往。見面後林老師問我:「有什麼問題?」,我答:「沒有問題。」林老師說:「這就對了,學佛若學到家庭有問題就不對了。」隨即上座。林老師的開示我忘了,只記得打坐時不准唸「阿彌陀佛」,這可有趣了,不能唸佛,那就唸「阿」字吧!因平常用功至無法唸佛時,也常只唸「阿」配合吸氣並觀想無量的光自虛空入,呼氣時一切的污黑由全身毛孔排出,如此用功後色身也較沒障礙。繫心正念,念真如的無量功德。因怕起妄念,所以很謹慎地把心定在不動的體性與「阿」字上,絕不放鬆並細細的體會那不生滅的體性與生滅的覺知起念。
這一坐時間好長,我已覺腳酸痛要耐不住了,但為了怕丟這二年來教導我且大恩德張居士的臉,我加緊用功。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全身如被電光般火焰焚燒著,起初我不管它,燒就燒吧!但當覺氣息巳微細到幾乎要捨此生之時,我起意大喝一聲「你有完沒完?」也在這時林老師敲引磬下座,這時大家急著散去,因時間實在太久又太累了。我鬆了口氣才覺得通身大汗直流,當我與朋友禮謝林老師後正要離去時,老師說:「能相應就好!」
走在路上汗尚冒個不停,但此時卻覺得全身無比的舒暢,真是開心極了,總算嚐到烈火焚身與冒大汗的滋味!當晚再回到禪堂上座時已覺可輕鬆上路,又如往常般暢遊虛空無事可做時,在色身無障礙狀況下,我稍起意問:「是否如此?」稍時林老師說下座,我道別時,林老師說:「佛法不騙人吧!」
八十二年八月廿七日(星期五)
才上班不久,我正欲下樓時,在第一個階梯即踩空(這大樓為配合雷達車使用,樓梯設計得比普通大樓長且陡),這時我心想完蛋了,已無法挽救了,因穿高跟鞋,手上又拿著東西,我立即想就讓它去吧!但當身體往下摔時,我隨即把意念擺到深遠的虛空去,一如平常的用功一樣。這一摔的響聲可能極大,驚動好多人,待同事欲扶起我時,我才覺得好累好累。一時起不來,血從口流出,才知道齒斷血流、加上臉青腫。因不覺得疼痛,我一點也不想上醫院,但同事覺得事態嚴重,極執意要送我就醫。結果嘴巴內上下各縫了五、六針並且住院下來。我本一直希望能有機會斷食,現在得以藉此機會實現七天斷食,讓我好開心。
對於這事曾簡短跟張居士報告過,本來我都是以:「嗯!我出了這麼大的糗事,你們大家都開心了吧!」用這樣的心情來推想大家對我發生的事之感受。張居士見面時說:「您的心不平是嘛!」我的心是因惡、妒、貪、瞋、恨、怒、爭強好勝而不安不平。這段時間有許多事:這幾天在家覺得煩極了,家事積了許多。發生事情的那天早上,在家時煩得起了一個念:「煩死了,我離家幾天,看你怎樣!」
欲出門時居然還道別似的回頭看了這個家一眼,平常似乎沒如此過。八月十三日回婆家時,對婆婆盡是氣憤之心。這段期間公事繁雜加上人事的調動,在這忙亂之際發生此事,我倒覺得奇妙無比,是否具足因緣而生事端呢?
八十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星期六)
看到《法華經》「法師品」說:「若不得見聞、讀誦、書持、供養是法華經者,當知是人未善行菩薩道,若有得聞是經典者,乃能善行菩薩之道。」當時我大受感動,感慨極了。七十四年六月一日(星期六)上界下雲師父贈我此經時,為免我擺著不看還規定我先抄寫「授記品」寄回予他,除了這次的抄寫外,也到了此時才能稍為了解,何謂解脫道、菩薩道,也才體會到張居士說的緣修、實修與如何把內心的業種鬆動拔除。
這期間因工作的轉變,讓我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當我起了惡心厭惡對方時,即發覺他居然變得真是面目睜獰。晚上做了一個夢時,卻夢見我厭惡的他曾是我的家人,我才猛然醒覺自己不對,趕快起善心唸佛迴向給他,之後再看他時居然他的面相變好了。因此讓我更清楚地瞭解:「原來世間一切的好壞,都是自心的顯現。」像這類事倒很多,所以我開始很小心的看守著這顆心,如牧人執杖牧牛,不犯人苗稼,不敢隨意起心動念,尤其是起邪念。但後來我覺得這樣太麻煩了,還是繫心於覺(不迷)、正(正念佛)、淨(清淨心),如此不正是《金剛經》佛所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我當盡力達到此境界。
八十四年元月卅一日(星期二)
今天是春節,有機緣半夜跟舍妹到醫院急診室,看到有一病人情況危急痛苦得哀號不已,於是與妹妹興起了不忍之心,很想幫助他。我倆坐於圓椅上,想不妨來打坐用功。我一坐因為氣場很強,故即能入於一境性中。當時舍妹坐在我旁,聽說他很用功每天打坐三個鐘頭,此時我一時興起,起了調皮之心,想看看她。真有趣當我看到她時,她身高、瘦長的坐於我眼前虛空之左方(就如我初學打坐時,看到自己的長大身)。
我試看在我倆後面的那病人,他卻如小毛蟲般的躺在我面前的虛空中。看他正在受折磨,我以慈悲心對著他盡力唸咒,希望能化解他的苦,但他的身體還是沒變大。此時新的病人又來了,我倆只好下座,妹安慰我應藉佛菩薩之力才是,但因緣如此,還好我們感動了他的家人種了善根。
結語
經過了這些歷程,現在終於可以不受時空等限制,隨時隨處用功是我最開心的事,也才能體會大寶藏所在。以上諸事本不值一提,只希望有緣者,只要有信心肯下功夫,勇猛精進,定能離苦得樂,邁向光明的前程,祈盼世人皆能親場嘗法味,享受佛法的富貴、莊嚴。
願諸眾生具足樂與樂因,
願諸眾生脫離苦及苦因。
願諸眾生恆住無苦康樂,
願諸眾生証怨親平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