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觸不得(3-6-7)
(本篇文章為張玄祥居士所撰，未經同意，請勿引用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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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案本文
僧問四川布水巖禪師曰：「寶劍未磨時如何？」
（識起迷情於所有習氣未淨盡，是何境界，將如何自處？奈未能開悟者，何有劍可磨？）
禪師曰：「用不得！」
（色陰、受陰區宇不滅，有劍也枉然，因不能起用故！）
僧曰：「磨後如何？」
（幾經鍛鍊，任運自在後，劍磨得銳利後當如何？）
禪師曰：「觸不得！」
（因太銳利故，故觸不得。亂用寶劍，總會傷物，行者能不慎乎哉！）
(二)玄祥釋解
1. 前言
未開悟行者，體性真如不顯，無劍可磨！開悟後行者，心起靈知靈覺心，並能隨心所起而成辦一切事。無知之徒，不知去除妄想習氣心病，卻以此能用之心，依其喜怒哀樂而隨意起心用，傷人、傷物無數，總是造業之舉，永處輪迴之苦處。禪宗行者見真如性後，能體知無始劫以來，妄習未盡，雖微細、極微細等妄習，還是要盡量去除，此即是磨鍊寶劍。故趕緊磨劍結果，使自性真如大量顯現，並使妄想習氣，貪、瞋、癡三毒盡除，則清淨自性自然顯現。
當自性真如體現起時，真如體能知遍一切處，有緣眾生隨念起處，即能覺知，菩薩能知能覺，而能不住境生心，了知真如體所現的一切法爾現象。知而能不執，是為不即不離，在不即不離中，也能起一切佛事，協助一切有情眾生，利益一切事物。
外道、非真佛子，或是無知學佛者，每當有劍蹤現起時，不知去磨劍，去除妄習；而求名聞利養者，用此劍去為眾生做生財算命之事，若也趨利、趨名而為，就是用此劍去造無量無邊業。更有甚者，會用此劍去為非做歹，如有人言行不如己意，即用此劍傷害其人；或知有人修行有點樣子，會用此劍去干擾他人。無知之徒總會用此劍去造業，而錯認為這是修行的結果及能力。實不知得此劍之時，正好是要磨劍的開始，若不將此劍磨亮一點、學無為一點，不能證入真如無為的境界。
當然，每個修行人，都有他宿世因緣，該學什麼法、會追隨什麼人，就會得什麼果報及境界。若我們今生有幸，能聞正法，能行正行，能用六度來修大乘，能以般若波羅蜜多智慧，度過無量無邊的境界，最後希能得無上正等正覺，或於菩提道上能世世增長，不再走錯路，不再於外道、世間禪定中繞圈子，則今生已不虛此生，更要努力以赴，得個什麼結果，才能不虛此生。故要深入經藏，能依佛陀經典的教誨，時時刻刻地用功，才能在有生之年，得個道理來。
2.釋題
本公案名為「劍觸不得」，亦即寶劍觸碰不得，這是世俗人的說法，修行人對此的體悟應會有不同。當然大家都知道，所謂世間的寶劍非常銳利，是觸摸不得的，不然不小心時，會為寶劍所傷害到。這公案的「劍觸不得」不是在說人不能去觸摸寶劍，而是告訴修行人，當您已開悟後，此真如寶劍現起時，您不能去利用此寶劍於人、事、物上，也就是說不能隨便去想某些人、事、物。
此修行人應該學習古聖先賢，專心於「執杖牧牛」事，心念有所起時，即能警覺而制止之，不然會去傷害到混然不知的人、事、物。修行人應使這頭野牛能更乖巧、聽話，使自己的習氣能斷掉貪、瞋、癡、慢、疑等種種毛病，也能去掉六十二見使，能超越廿種煩惱根本。如此做法就是在磨劍，劍磨後不是要用麼？銳利之真如劍不能去亂用，若能隨緣應緣，就這樣即能做很多佛事，這是禪宗行者所特有的能力與作事的風範，與其他宗門是不同的。
無為法是禪宗或大乘行者修習的最後目標，當真如無為體性真顯露時，不受無始劫以來所熏習的大小習氣、毛病所覆蓋，此時這把寶劍即銳利無比。但此行者並不會去使用它，而以自性真如應一切緣，緣生緣滅間都能不再有用此劍的感覺。在不用寶劍中卻能完成諸多利益眾生事。所以禪宗祖師大德言：「禪宗行者不要落在無事匣子裡。」意即寶劍不是自己發心而用，而是隨緣應緣而用，如此行者能體知它在用時，心靈會有所感知，常有感知即不落在無事匣子裡，此心是不是常在做利益眾生事，自己當能知道。
3.語體文解
僧問四川布水巖禪師曰：「寶劍未磨時如何？」
有一僧問四川布水巖禪師說：「寶劍未磨時如何？」一把寶劍的初胚打好以後，還沒磨以前是什麼樣子呢？我們老上師常講的開悟的行者有「素法身」，法身本來清淨，但是因為還沒有究竟，修行人也還摸不清它，故說是「素法身」。法身本來是不跟你的習氣毛病連結在一起的，但是你習氣還不淨盡的時候，法身雖有了，但是現不起它的功用。所以我們要知道，有了寶劍後，是要好好地用心來磨的。
有時候，此寶劍可以覺知很多的東西，我們說動、靜、根、覺、空、滅這六結使的前三結使是初修階段、是在修心、修靜。到達覺心生起時，這是破色身開悟的分水嶺。一開始修行是用六根，捨識用根，捨五識用六根。悟後，前五根不用，也就是僅用意根，用心就可以感知一切境了，可以覺知一切境了。但這個境不能夠空掉的話，就是沒有辦法做到解脫。所以現不出寶劍的功用，因為你的習氣毛病還很重，「素法身」也沒有辦法好好的用，因為沒有能力用。
在這個時候只有去除我們的習氣毛病，也就是祖師大德常講的「執杖牧牛」，這個時候這頭野牛讓牠去感知很多東西的時候，感知完了，煩惱也來了，不知還無所謂，知了以後，反而煩惱一大堆，比一般人更多的放不下，這就是沒有修空觀，所以「覺」要滅，才能生起「空」的境界來。
按語說：「識起迷情於所有習氣未淨盡，是何境界，將如何自處？奈未能開悟者，何有劍可磨？」寶劍雖然是找出來，但是沒有磨一磨的話，是沒有辦法用的，你的起心動念不能夠將一切境來轉，還是被你的習氣或外在的業緣來牽扯，沒有辦法自在。「覺」可以說打破黑漆桶，黑漆桶是一片的黑暗，一般人即使有燈光，閉著眼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但如果是心光慢慢發亮的話，沒燈光閉著眼睛，還是有微微的光亮；真正打破禪宗所說的黑漆桶的話，法身就活起來了，這時候就有智慧，但是習氣大過你的智慧，所以也沒有辦法用，沒有辦法轉一切境。
等到你證到空觀時，也就是桶底脫落的時候，這個是「桶」，如果底不漏的話，它可以盛很多的垃圾，桶底脫落的話，所有的境界留不住在你的心裡面，這是很自然的一種現象，因為你的體性本來就有無漏功德性，並不因為你是凡夫，習氣很多而不存在的，事實上它還是與您並在的！
也可以講我們的法身本來清淨，本來是沒有煩惱，本來是不被一切境界來粘。等到行者悟了空以後，空也要滅了，空不滅的話，就變成頑空，變成頑固的空，這是不行的，會有空執。所以此時行者要把「空」也滅掉，「空」滅的話，「滅」就生，這個「滅」是對待的意思，對待的「空」，也就是入有境不黏的無相三昧中。我們初期這裡的「空」可以講是絕對的空，才能擺脫一切境的牽扯，這樣講你就可能比較容易了解。
絕對的「空」，就是有，我也說沒有，反正不管真假、有沒有，我就是把法空掉，說沒有這回事！這是在練功夫，練腳跟、斷習氣，牧這頭牛。然後這個「滅」生的話，可以有「有」的境界，但是已能無礙，這個桶底盛很多的水，留不住，所以就滲下去，你的心在可以起一切念時，因由桶底漏出去了，故能沒有掛礙。
寶劍未磨的行者境界就不一樣了，此行者能了知一切因緣、一切相，但放不開，能知道有習氣相應，煩惱無量，所以這個就是沒有證到空觀，這是很重要的一個關卡。要進入這一個境界也是不簡單的，跟你宿世因緣、跟你用不用功、有沒有發大心要加緊好好的用功有關係。突破色身 五根、六塵執著的話，就能進入心根，進到心根後有覺結使，才能修空、修滅。這樣修行從外境動生的時候，到動滅靜生，靜滅根生，根滅覺生，覺滅空生，空滅滅生等一連串的修證，然後滅也要把它滅掉，這是在說凡夫生死間的生滅法。
有生有滅的是生滅法，等於說是有為法，生滅滅已，如果生滅法這樣走一遍，六種毛病都斷盡的話，寂滅現前，寂寂然的「體」能夠對待一切境，沒有煩惱，不粘一切境的功夫就現了，這是我們要找的本來的面目。六結使沒有走一趟的話，你說你修得多好，都是沒有用的，都不是真正佛法裡面所要修的境界。
禪師曰：「用不得！」
寶劍未磨時如何呢？禪師回答說：用不得！當然寶劍沒磨的話，鈍得很怎能用呢？修行人未打開本來，是不能用的。若稍為打開，就有世間禪的一些現象，若全打開就有素法身現起，兩者都可以用一點，但前者不是寶劍，僅有後者才是所謂的寶劍，但寶劍擁有未磨時，還是用不得。按語說：「色陰、受陰區宇不滅，有劍也枉然，因不能起用故！」行者要能將素法身變成法身，又能認識它，最少要在色陰、受陰滅的境界，始能有此能耐。
你們這一班都是心中心法第一期灌頂的，只有後面那位小姐沒有參加，上兩個禮拜是第二期遙灌，灌頂完時打電話到大陸給老上師，問有什麼指示，老上師說：「沒有！但心中心法是心地法門，就是要修心的，不是要去追逐外面的境界。」
心地法門就是要能斷你的心，心才能清淨了，也就是在磨劍了，劍磨好後就有佛性了，那時候心就是佛，佛就是心，你如果沒有清淨的話，就用不起來，看到什麼就粘什麼，主觀意念很強，個性很強、習氣猶存，所有的習氣斷不了。此時亂用的話是在造業。真正要解脫的話，解脫不起來，要轉境轉不起來，因為你習氣毛病一大堆。
我們有很多同學說他沒境界嘛？他又有一點境界！氣機也很旺盛，可以感知一切境，感知歸感知，沒有辦法解套，因為習氣毛病照樣一大堆，沒有辦法修你的心地，這樣就是沒在磨劍。
譬如有位同學說：「他可以知道那一個人的心地跟他很契合，那一個人跟他格格不入。」格格不入怎麼辦呢？因為你的心不清淨，所以才會產生格格不入，如果是清淨的話，格格不入是他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格格不入」，講清楚一點，就是他不喜歡你、厭惡你，這個心投射過來，但是你若空掉的話，有什麼關係呢？這是兩個心會相應不相應緣，就像要兩個銅板才敲得響一樣，一個銅板怎麼會有撞擊的響聲呢？同樣的道理，一個人修到空觀的時候，就等於銅板都沒有了，那另一個銅板呢？光是碰過來一下，也不會出聲。故主要就是自己沒有辦法讓自心清淨，不清淨那就沒有力量，也因沒有智慧讓它清淨。
慧眼是從空性而起的，連慧眼都起不來的話，表示空沒有證到，被這個「覺」結使抓住了。很多外道或者是外面的人都是追逐這個「覺」結使，他不知道「覺」是第四個毛病，連「空」都是一個毛病了，那「覺」更是一個大毛病，有的人就在這裡耍什麼通的，六根起小通，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聽，鼻子可以聞，．．。今天有人帶了一個臭的東西進來，您能聞到—這是根的功用，雖然是無形無相，但是有臭味，有這個沒有用。你光知道有什麼用？要能住境不生心，不要在意，若你沒有解脫，沒有用的！
很多外道在這邊顯現一點什麼能力的時候，就可以招搖撞騙了，用這個來誘惑人。那等待進入心靈的狀況，可以感知很多的東西，卻不能夠把貪、嗔、痴、慢、疑的種種習氣斷掉的話，還是會淪墜的，因你會喜歡錢財，喜歡女色，心裡喜歡的就是毛病，就沒有辦法斷掉。
修空觀，講起來也很簡單，能捨一切法就能空了。捨了一切法，你還會去做貪、嗔、痴、慢、疑的事情嗎？只要有一個貪字就不對了，嗔也不對，不明了因果那更離譜了，起傲慢心也不對，起懷疑心也不對，貪、嗔、痴、慢、疑這五蓋毒不去的話，行者怎麼能入空呢？
按語說：「色陰、受陰區宇不滅，有劍也枉然，因不能起用故！」我們的寶劍用不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的習氣沒有盡；寶劍用得了時，可以自救，也可幫助別人，空觀生起，沒有修到空就沒智慧。修佛法我們有兩個執著，一個是我的執著，一個是法的執著，其實很簡單，那裡有那麼多的佛法要學呢？講了那麼多，這樣講也是，那樣講也是，其實是在斷這兩個東西而已。
這兩個東西斷了，不就空了嗎！你可以覺知我、別人的心，甚至於覺知人家的光，覺知眾生心，．．．，那有什麼用呢？太執著這些沒有脫黏是沒有用的。
修心中心法的第二期同學，大都是插班生，在外面不管是因緣或是在那裡學的，有的眼睛可看一個境界，但心放不開，這就是法的執著，所以你要能夠空掉一切內心的我，不要有我，不要以我為主，這樣的話，你就沒有什麼痛不痛苦、死要面子、爭一口氣的問題了。這些念頭都沒有了，對善惡、順逆境界的一切法都沒有執著了，好也好，不好也好，平等觀就證到了，那不就全部都空掉，這樣就可以用了。
現在寶劍為什麼用不了？水巖禪師就說：「用不得！」你沒有辦法用，你只會感召一些煩惱，因為你的煩惱沒有辦法滅，所以在色陰、受陰區宇不滅，我們普通來講的，在這邊還跨兩邊，這個色陰區宇是《楞嚴經》裡面的東西，色陰就是六根起靈通 ，眼、耳、鼻、舌、身、意，對色、聲、香、味、觸起了異能，講靈通也不是靈通，可以說比一般人較具有點異能而已，人家不能你能，凡夫不能你能，這個叫做色陰魔相，《楞嚴經》裡面講色陰六根就是色，五根六塵就是色，五根是意根拿掉的話五根，色、聲、香、味、觸、法等六塵，就是動靜，五根就是根，根有動、靜兩種塵相，這是色陰魔相。
僧曰：「磨後如何？」
寶劍未磨時用不得，那磨後又如何？應可以大大地用它了？現在先來看怎麼磨此寶劍！以修到動相來講，譬如說聲音你不被它干擾，產生一切的有形有相的，你不受它干擾，那動滅靜就生了，你就喜歡靜塵，譬如你學打坐，聽到外在的聲響，你很討厭，慢慢修，修到不討厭，這個動塵就滅了，那靜塵就產生，其實世間一切境的動塵跟靜塵以時間性來講，是同時存在的。我常跟你們講這個概念，譬如說你看這黑板是靜止的，在坐的同學很多是學物理的，黑板裡面的中子、質子都還在動，我們凡夫眼看不到，有靈通的就看得到。眼睛光波改變了，就可以看得到。
再舉個列來說「聲音」，我們講話有聲音，有聲音的同時裡面還有一個靜的音，「禪修的經歷與體驗」那本書中，有位小姐很有智慧，她聽我講了以後回去就去試聽靜音了。在很吵雜的聲音當中，她提起內耳（耳朵內部）要聽靜音，將注意力集中在內耳，然後舉起一念觀靜音，啪！一下子靜音出現的時候，動相雜音聽不到了，雖然外面有吵雜的聲音還是存在著，但是你專心在聽靜音的話，動音還是存在的，並沒有滅掉，你才知道，哦！原來靜音是這樣子的！事實也是動靜二相同時並存。
試試看！你們修心中心法氣有沒有通了呢？聽聽看！當動靜二相了然不生的時候，根面對動、面對靜，都沒有你的心意加下進去的話，就是觀世音菩薩所說的「動靜二相，了然不生」。繼續用功下去的話，產生色陰的魔相，異能產生了，可以看到什麼了，這些是沒有用的，對你來講是沒有解脫的，所以要捨棄；很多外道就是在這裡玩這些異能，然後追隨他的就跟著起哄，都不知道去修心， 修心的境界很重要的。
心是很重要的，受陰魔相是感情的作用，憂、喜、苦、樂、捨這五受，你沒有辦法滅的話，心是大不淨的。如前幾天有一位同學帶了一對母女來我家，這女孩子心地很善良，動不動就想哭，進入很深層的境界的時候就想哭，在參加法會也一樣，有時候感覺諸佛菩薩對她太好，自然而然就哭，有時候看到螞蟻，想到它們為什麼墜落到那麼卑賤的地步，同情心起也要哭，動不動就哭，有師父告訴她：「妳可以出家了！」她說：「我這麼愛哭怎麼出家？」她不知道這是一種魔相，是一種感情沒有辦法拋棄的魔相，也就是憂、喜、苦、樂這些毛病沒有辦法捨棄，如果捨棄了的話，把這些都看成平等的話，沒有什麼好、壞，那這樣就平等了；如果你色陰、受陰能夠清淨控制超越的話，你心就可以用了。
按語說：「幾經鍛鍊，任運自在後，劍磨得銳利後當如何？」寶劍不用，說磨得很亮，不要說想陰、行陰、識陰滅，你不被外境所轉，不被無形的如諸佛菩薩考你，有時怨親債主來要債，有時阿修羅道的天龍八部來考你，因為你心眼不清、不亮，常常被你所感知的迷惑，被你的感情迷惑了，所以一念起，就迷糊，我們說第一 義諦空現出那個相的時候，我們本來的體性如如不動，接著第二念的話，就生起迷糊了，所以起憂、喜、苦、樂，起了一切色陰方面的執著，那很容易迷失掉，所以寶刀不能用。
禪師曰：「觸不得！」
寶劍把它磨了後，卻是觸摸不得，一觸摸用它，即會傷萬物的。觸不得，禪師的意思是不要去用有為之法，去用這把寶劍，而是要以空無的心---寶劍，來轉一切的境。
磨劍不是真的在磨，是在斷你的內在的習氣、毛病，我們修行是先對外境，外境已經不動了，如果外境都在動，很多外道你說他們沒境界嗎？有！但是為什麼後來不去修心呢？都是被那些客邪左右。有一些人不是真的悟了，是被客邪 攪和而氣通，或是被它控制了，更離譜的話，我們說是客邪進到心腹裡面去，那等於直接控制他，他的心和身都被它控制了，這個客邪在心裡面當然就有通！有異能！
修行第一階段是在修外境不黏，六塵境對我沒干擾，動的沒干擾時，就有靜的，靜的也不愛，那就回到諸根之用，慢慢的根就會起靈通，這個能去掉才開始修心。修心有沒有修到解脫，你不要說你有靈知靈覺，可以知道過去、未來，沒有用，有什麼用呢？看不開，所以我常跟你們講，你知道未來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真的讓它發生的話，那真的要打屁股，沒有修到空觀。
證空的話，「業」對你來講應該是粘不上的，怎麼會被粘上？所以佛子每個也都很有覺，但是最後都不準，算命算不準。你不要說我感覺得很準，那就要打屁股的。如果你感覺好事情要來，準當然是好，最好是好事、壞事對我來講都不在意，不去祈望，不去逃避，這種心態是解脫的人的心態。不要祈望有一個好的事要來，有祈望的心就是有法的執著，那怎麼解脫呢？所以好、壞對你來講都沒什麼意義的，天天就是這麼生活，吃飯、睡覺，該來的它自己會來，當來的時候再辦。
所以這個覺知在修行人的境界，修得好一點的潛意識是有的；如果死亡的那一剎那，普特伽羅也就是中陰身現起的時候，其覺知如老上師講的靈敏了九倍 之多。你現在已經可以感知很多事情了，那還不夠靈敏，中陰身可感知更多微細深沉的因緣，在那裡、那個人或者是那個動物，它跟你之間有緣的話，即使因緣在美國或是在蘇俄，心念就相通，你就可以感知，為什麼世界那麼大，有的黑人出生做白人，白人會出生做黑人呢？
在去年或是前年有一陣子很流行催眠，有一位不是很有名的藝人，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當他一被催眠進去時，就吱吱咕咕的講一堆聽不懂的印第安話，他講了這些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上一世是印第安人，今生出生到台灣來，為什麼跑到這麼遠來投胎呢？中陰身對時間、空間根本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只是心跟心的交往，您心與父母交合淫心相感召，所以就出生到這裡來了。你不修到空，不能感召懸絕的話，你怎麼解脫？
靈敏度增加，你認為你修得不錯了，別人的心好不好，現在心空不空，現在他煩不煩，對我好不好，你好像有一種神通可以感知，中陰身的時候靈敏度更大，所以你十方所結的緣很多，動不動不把它斷掉的話，照樣去輪迴，怎麼解脫？沒有用的！
按語說：「因太銳利故，故觸不得。亂用寶劍，總會傷物，行者能不慎乎哉！」這裡講的磨了之後怎麼了？禪師說：「觸不得！」就是你不要亂用，亂用的話造業很快，按語說太銳利了，觸不得。亂用寶劍，總會傷物，這裡的「物」是非人之類，你起心動念有時候會害到別人，有時候你還不知道，所以不能亂起心動念，沒事的話，不要起那個邪念，因為你起了嗔心，或是害人之心，這寶刀很銳利馬上就成就業力。所以在這個階段有一點點清淨的時候，或者是你的念頭慢慢澄清下來的時候，你的習氣不是常常在的，習氣偶而現出來的話，起了害心，那一個以前欺負過你，我現在要他好看，起了一個害心的話，真的會成就的！
進入「覺」結使的時候，就不能去用這個寶刀，因為你起心動念它都可以成就，有的人不知道這個利害關係；有一位開西藥房的女老板，他前一世有修行，這一世沒有繼續修，說沒有，也有！只是沒有那麼精進，有一位婦人每天都挑著東西到他店門口賣，這位女老板看了不順眼，就起了嗔心，詛咒她去給車撞死算了，真的過了不久，這位婦人真的就這樣死了，因為他的詛咒而死亡。
所以你不知道，當心能脫離色身的時候，是很可怕的，想什麼就能變成什麼。祖師大德常說的：「執杖牧牛」不要讓你的心存貪、嗔、痴、慢、疑一直發展下去，不然悟後還是會迷失掉。
你說悟了怎麼還會迷失呢？「悟」只是看到你的菩提自性，有一個無量的智慧，但是也看到你的妄想習氣一大堆，你不會應用這個菩提智來斬這一個妄習，你卻說我有一個異能，我利用這些異能來完成心裡面想的貪 欲，此等人大部份都犯了貪，貪錢、貪色。祖師大德或是世尊常講的：「連出家人貪人家的供養都不行的！」你家有錢，為什麼不拿幾千萬來供養我呢？我們修行人不能有這樣的念頭，更何況是出家人，在家居士更不應該受人家供養，這是悟後迷的開始。
悟後迷在那呢？在習氣很重，習氣怎麼會重呢？習氣重的人不應該開悟，偏偏有一些客邪、鬼神之類，讓他有這種功夫，他不會去修內心，本來習氣就很重，所以悟後有那個境界，但沒有用！還是會 迷失掉了，你做什麼都有因緣果報的，當做完壞事，入地獄如射箭地很快速，不要說他死了怎麼樣？死了一定是入地獄的，所以劍磨得銳利了，不能隨便碰觸它，如果為了度化眾生，那不得不用，不能為自己而用。其實也不是觸不得，要用時也可以用，用時怎麼用，是以空無的心去應緣而用，如如不動的體，能面對一切境轉成圓滿、順緣。不必觸摸寶劍就能用，禪師對這沒有明講而已。或是此僧離此境界還遠，不必講到那麼前進的境界罷！
( 87 年 9 月 8 日 講於 龍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