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1Forest.gif (27539 bytes) 禅密双修求解脱       优婆夷戒子 蒲柔妙


色身受创击 抛子离家园

我是嘉义人,因缘错合,经人媒介,偏偏嫁至南部某乡镇。结婚没多久,生一可爱男孩後,我开始面对了一个极不幸的命运。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抱着身创及悲痛的心,独自离开了我心爱的儿子及家庭。因以前与佛教有缘,故平时就在念佛,到台北後,即在宏法师的带领下,皈依了叁宝。师父嘱付多念佛,及勿乱攀缘,但适值体弱多病,长久身体的伤痛,经一般治疗均无效,故不得不另找一治疗身体创痛毛病的方法。本来我对打坐就有兴趣,所以就决定学打坐,藉以恢复身体健康和修心养性。

 

为治身创痛 习密宗气功

在不知何处学打坐时,忽然想起过去认识一修密法的居士,因而前往依他学气功及打坐。初跟随密宗老师练气时,老师说:「我们的色身上有一个磁场,练气要先把此磁场打开。」所以老师用他的气功,打开我色身上的磁场,再教我做灵动和数息法。想不到启灵与练气功有所成後,却引起散乱的心,常被受蕴魔境困扰而不自知。此在後来遇到修佛法的禅宗老师後,才体会到不修心,不认识佛法,而先练身、练气所造成的严重後果。

密宗老师所教的数息法为:数出息或数入息都可以,吸气时由鼻子吸到丹田,吐气时由口吐出,此时才数一。如此由一数至十,然後又重复由一再数起。如此修一段时日後,老师再教我出入息时,摄心念「阿弥陀佛」。

 

欲开发拙火 用密法观想

如此用功一段时日後,呼吸已能畅顺,老师再教我观想法门。修行人要观想时,先观一颗珠子在丹田的地方,且由珠子处发起光明。我如此修行观法约两个月後,密宗老师再教我观想发光的珠子,行走小周天。所谓小周天是将珠子由丹田观想走至身後的督脉,再上头部颜面而下走任脉,最後回到丹田。如此重复的观想运走,修行一阵时日後,密宗老师再教我做佛光加持,做佛光加持时,要念咒并结手印。

如此大约修行打坐四个月後,密宗老师再教我观想一颗会发光的珠子,由丹田走至会阴穴的海底轮,经尾闾、命门穴、背脊身柱穴处,再经由颈部至顶门,眉间、喉轮、中胸、肚脐,最後回至丹田。如此周而复始,重复行走,使各部位各转叁十六圈。

我因依密宗老师法门修习後,已开发出体内真气。但因身体到处是伤,而且伤得很严重,所以刚开始气未具足时,还可如意地转,但在气起时转几圈後就转不过去了。有时觉得色身上多处曾受伤的地方气同时在转,整个身体的气和心都乱成一团,使我不知所措。那时候因我色身上的气已经练得很强,但内伤还是无法克服,痛得要命。因此密宗老师又教我运气至双手,伸入高温热水中,借水中的热气疗伤。

如此前後五个月的修习密宗功法,但我的伤还是痛得很厉害,尤其在打坐时经常会痛得哭叫起来。同时我的心开始控制不住,妄想念一大堆不能停止。也因为这样,我密宗的老师怕我的状况,会引起其他人的困扰,故叫我回去把内伤医好後再去学密法。

 

入大乘精舍 惊动大众情

往後又在家打坐半年,因内在真气已开发出来,自己认为没人教打坐,实在是不行的,恐会出问题。又经人介绍到过两个道场,想好好学打坐,但因契机不对,均去过二、叁次後就没去了。为要找一能真正对学禅有帮助的道场,我再去找那位密宗老师,经他介绍到乐崇辉居士所创办并主持的大乘精舍打坐班学打坐。

第一次至大乘精舍参加打坐约是四年半前的事了,当我一进佛堂看大家都在静坐,我也参加静坐。当打坐完後,教禅学的张居士开始上课不久,我色身内气又逼得我痛苦不堪,除呻吟不止外,又趴在地上。张居士与大乘精舍同学第一次看到我的状况,在张居士的带领下,开始一起念佛,为我消除业障。念了约有半小时,随後有师兄、师姊在居士的提示下,帮我在某些穴道处按摩推拿一番,使我痛苦稍微舒解。

有这次的现丑经验,所以我就停一段时间不敢去上课,後来因为一些修行的问题,我再去请教张居士,居士更叫我再回去上课。从此我就开始在大乘精舍学打坐,但每次上课上到一半时,内伤就发作,痛得受不了,有些师姊就再帮我按穴道,张居士也教我色身的调理用功方法,使我能克服色身上的痛苦而继续上课。因为过去亲近密宗老师的时候,没教我佛法,只教我练气功。因此,听到张居士讲大乘佛法时,心生欢喜,纵然色身上很痛苦,但我还是忍着痛苦,一节课又一节课的听下去,这样连续四个月都没缺过一节课。自此以後,我与这群禅修的师兄、师姊们结了学佛因缘,在色身的调理与心的控制方面逐渐有进步。

 

由密转修禅 学摄散乱心

在大乘精舍所学的数息法是安般守意法门,用功的方法是以心为前导,观想吸气时气从鼻子进入,经喉咙至中胸,然後经过胃至小腹,气吸满时才数一;然後还是以心为前导,再观气从小腹通过胃,至中胸、喉咙至鼻端,气由鼻子呼出,此时气呼尽才数二。如此从一数到十,周而复始。此法门由鼻子吸气与呼气,与我以前亲近的密宗老师所教的法门不一样。

因我至大乘精舍时,已经在用安般守意法门中的随息法门,第一法门的数息法就没用上,张居士直接教我打坐时心系缘处,将心系缘在比色身伤痛的地方更前端一点。以心前导,使气顺利通过痛的地方。当我如此用功时,发现将心系缘在色身某部位时,心就不会乱动。发现心跑去打妄想时,就赶紧把心收摄回来。进一步修习意守着呼吸,若心守不住息时,改用摄心念佛,使万法归一,一即佛号。如此除可摄心外,还可消除业障。

为要让内气增长,突破色身疼痛的地方,张居士教我宝瓶气法门。若在打坐中内气不足,引起微喘时,要利用微闭气或尽量闭气,或深深吸一口气然後再闭气,如此诱发丹田契机,使内气绵绵不断,让气能容易通过疼痛的地方。另外还教我忘掉色身,让内气自然走动,其姿势或坐或卧等种种方法,因时因境况不同,用功方法亦有不同,随机应变。

 

杀业太重 果报如此

刚亲近张居士时,见我伤痛得那麽严重,就对我说:「依经典所说, 前世杀业造得太多,又破坏人家家庭,身体才会受这麽重的打伤。」叫我要多忏悔、多去参加法会、多拜佛、念佛及多放生,如此才能消业障。

从此我听居士的话,多去参加法会。可是参加法会时,我的内伤经常发作,痛得我受不了。因此影响整个法会的庄严,有些师父就叫我不要去道场参加法会,自己在家用功。我就对师父说:「我不去参加法会,那麽我的业障怎麽消?」师父就说:「那麽 身体受不了时,就要赶快避开。」所以我也就忍受着伤痛,照常去参加法会。有时真的痛得很严重,就自己在家用功,因为身体不好,拜佛、诵经都是很困难的,每次都要忍受着色身上的痛苦,直到倒下去为止。

 

观色是空 止制疼痛

因为我全身到处是伤,而且都伤得很严重。所以不只是身体进步很慢,而且整天大部份时间都在运气疗伤,无法工作赚钱养自己。尤其最难过的是早上刚睡醒时,全身气脉都被堵死。更因为我背部、腰部、尾闾脊椎,都伤得很严重,使我无法起床。有时要起来又倒下去,只好卧着用功等气脉打通後才再起来。每次都要花费叁、四小时,起床时又累又饿,像几天没吃饭似地非常难过。那是因为我伤重,运气疗伤时消耗很多的体力,加上早餐没吃,使我更无力气。在我急乱吃些食物後,体力才渐恢复。但明知吃东西吃得太快会伤到胃,却因 饿难过得无法控制,我色身的苦痛,实在很难用语言文字来形容的。

有时业障现前,疼痛处很难克服,前述方法也无效,张居士又教我观想「色即是空」。其实说观想是不大合适的,因观空是把我们的觉知空掉,《圆觉经》云:「一切菩萨,见解为碍,虽断解碍,犹住见觉,觉碍为碍,而不自在,此名菩萨未入地者随顺觉性。」张居士说万法唯心造,心可以影响身体的感受,若观色即是空,灭去见觉执知,即可以减轻疼痛。修行境界高的人,能入空觉,是可以完全不觉得痛的。张居士还教我观那个在痛的人不是我,问是谁在痛?因为真我是不会觉知痛的,会觉得痛的是假我。因此我遇到色身用功方法无效後,即改用心法,观色即是空,亦即放大空掉有主观忆想的心,或问会觉知痛的是谁等两种法门,均有些效果。

 

伤药兼拔脓 去除内伤病

在我修行打坐这一段时间里,为了治我的内伤,还吃了很多的伤药,也曾去做叁十多处的拔脓。拔脓时先用药水在伤痛处擦糅至皮肤呈红色,再以药膏贴在伤患处,过一段时间内伤的脓即会被药膏吸出。如此吃药、拔脓花掉很多钱,又因为严重内伤,使我在这五年多来,都无法工作,把我卖房子所剩的五十多万元都用完了,还依靠着亲友及同修的帮助,才能勉强度日,我的业障是何等的深重啊!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不能长坐时,经常用卧禅来运气。以我过去的经验,觉得用卧的方式,可以变化很多姿势,使气更容易通过,只要全身有气感的人,都可以体会该用那种姿势来用功。但初学者因气比较不足,盘腿能使气不要往脚走,而能往上半身走,如此对初学者比较有好处。

 

藉後天营卫 补先天气不足

这几年来,我打坐的时间,大部份都在刚吃过饭时。初修打坐的人,是不可以刚吃过饭就打坐,不然会伤到胃。因为我修打坐的时间较久些,而且我有严重的内伤,刚吃过饭时气比较旺,此所谓後天的营卫气,与丹田的先天气不同,却可相辅相成。所以我都利用刚吃下去的食物,所产生的热量来打通气脉。等气脉打通後体力又耗尽了,又得再依靠食物来恢复体力。一般人修打坐後,多半依靠开发出来的气来维持体力,而且打坐以後身体都是觉得很舒服的,而我因伤重的关系,正好与一般人的感受相反。自从去年年底时,我觉得身体上伤得最严重的地方,已大有进步,且经脉亦快要全部打通了。因此我觉得自己的食量与睡眠开始减少,体力也渐渐的好起来了。

 

有觉并有观 真妄宜分明

从现在开始,让我来报告我妄心的现象及调伏的过程。张居士常说:「修打坐一段时间後,就会开发一部份真心出来(亦即妄想压不过真心)。」这一部份真心可以察照我们的妄心,起心动念时可以马上察觉到自己在打妄想,既然是妄想,此时要马上制止它,不要再想下去了。这就是经典上所说的有觉有观境界,属於初禅境界。

平时在我气脉比较通顺时,妄念会比较少,此时如果妄念起来,很容易就觉察,也比较容易制止。但大部份是被压伏而已,心并未完全清净。因在我碰到障碍、业缘起现行时,我色身很难过或心里对某些事情放不下的时候,虽然已察觉自己在打妄想,但却制止不了。有时是刚制止了,但过一下子念头又再起来了;有时迷迷糊糊的一念接一念的想下去,认假作真,毫无警觉。

张居士曾教我要让心大死一番,契入体性空相,不然烦恼无法断的;也曾教我如果妄心太强,止不了时就用观,也就是用觉知的我去观妄心的起灭。以我的经验觉得用观时,念头比较不会起,心比较不会散乱,效果比用制心止来得好。但就是观久了,精神会比较容易累。同时很用功在观时,色身也会起变化,也就是内气会比较旺盛。

 

初试悟空寂 习气犹执妄心

曾有一段时间,我把心管得很紧,很少起心动念。因此,就进入一种空寂的境界,同时色身也充满了内气,非常的舒服。张居士说空寂境界是磨练禅定力,不是佛性的全部,因佛性有空、不空两面。可是每次进入这种空寂的境界久些时,心里就觉得很害怕,赶紧抓一个妄念来想。虽然明知心并没有遗失掉,而且这种境界是一种善境界,是散乱的人必需修的一个境界,但还是会怕这种空寂的境界,结果就把这种境界给搅乱了。

往後,我好想再达到这种空寂的境界,可是每次刚进入空寂的境界不久时,色身受伤处又开始觉得痛。色身觉得痛时,念头就又起来了。因此,总是无法再进入空寂的境界。而且气脉不通时心就乱,心乱就无法观心了。

我也曾专心念佛来收摄自己的心,刚开始一段时间摄心念佛时,修得还不错乱,但後来可能是怨亲债主不让我念佛,而且色身的气又不通,念佛就念不出来了。从我的经验中,我发现专心念佛时,内气会很旺,当内气旺得堵住头部很严重时,佛号也念不出来了。张居士说这只是那个石头压住杂草,杂草虽不再长,但也没有连根拔掉,故说不究竟,不要错认境界。但此境界及现象有助於散乱的行者,暂时得一喘息,应继续修行。

 

当体即是 动念即乖

大约在我至大乘精舍打坐约四个月时,有一段时间起心动念都不自由,讲话更不自由,好像妄心被管得紧紧的,自己觉得很难受。张居士说:心大死一番的境界就像这样,而且要能长久地维持,即内外境界不染。可惜我的习气还很重,虽已知道真心与分别意识、妄想意识在分离,体示性空,回到本来面目,让我起不了妄想。

但回想那时我妄心,却如野牛般地强打妄想,如果讲到不该讲的话时,也会觉得不舒服。此时我会警觉到不该再讲下去,但因为习气太重压不住一直讲出来。有时是跟人讲话讲到一半,才觉得不舒服,虽已知道不该讲那些话,性空示现,告诉我不要讲了,可是话讲到一半突然停止,怕人家会怪我怎麽话讲到一半就停,所以只好把话讲完。张居士曾说:讲就讲了,坦然去承受果报就好,後悔也无用。

 

心转淡薄 奈不知保任

我在大乘学打坐後不久,有一段时间觉得感情比较淡了,对本来很喜爱的东西,也都变得很平淡。心里觉得如果我不爱自己的孩子,仅自己走上解脱的路,那麽我的孩子不是很可怜。虽然我知道修行人要以慈悲心去广爱众生,不可以再用一般人那种亲情来对待。但多愁善感的我,总是放不下我那可怜的孩子,受着失去母爱的苦。而且我的心对一切变得那麽平淡实在很不习惯,也觉得很没意思,更觉得害怕。心里好想做个平平凡凡的人,但若想到凡人有很多苦就不敢再退转了。可是因为对儿子的感情,总是放不下,和对那种平淡的害怕,结果心又乱成一团了,後来此善境界就不见了。

 

重重障碍 忍辱超越逆境

上课约半年後,障碍却不见减少,常常数天好情况後,色身再起疼痛外,心又常散乱不止。每遇外来障碍时身心非常痛苦,不得不打电话给张居士,在电话中因散乱都谈一些陈年往事或思念小孩之情。有时打电话给居士,他不讲话,仅默默在电话中听。我会怀疑他是否还在线上,还特别问张居士有没有在听。打过电话後,不管他有没有说话,我会觉得较能心平气和。但时常如此,张居士便教我少说话,话说多时会伤神。有时老毛病又犯了,再打电话给他讲些言不及修行的话,他会很严厉地骂我,教我观一切法性本空,法相更是空,住入空境,不为妄境所转。

更奇怪的是有时在跟张居士讲电话时,无缘无故的电话会中断,而且此事时常发生。因要舒缓我心内的苦闷,我都会一打再打电话。起初我会问他是否挂断电话,居士说没有。我想也许是冤亲债主不给我打电话,可知我业障有多大,连打个电话都障碍重重。

在苦难中,求受叁皈依戒时,也都困难重重。我虽前有皈依叁宝,但想再参加佛光山云大师皈依叁宝法会。第一次已报名参加皈依,到时自己却生重病,不能前往。第二次适逢下雨,皈依法会因在屋外,故不得不取消,前两次因缘都不具足,未皈依成。在第叁次总算完成了心愿,大师给我的法名叫清航,由皈依的困难来说,可知我障碍有多大啊!

 

入受蕴魔相 感情不能自制

在我禅修的过程中,经常受到受阴(感情领纳)魔境的困扰。因为我对儿子的思念及挂碍,以致客邪常趁虚而入,时常在打坐中伤心、哭泣。受阴魔境是五阴魔境的一种,五阴即色、受、想、行、识。如果心有贪念或感情不清净,魔相就会产生。故修禅者要注意,警觉自己还有甚麽毛病,不要被此五阴魔所侵而不自觉。思儿之情日愈增加,从电话中听到他一直要我回去之请求,在去年我又回去了将近半年,最後还是不得不再离开这个家。

所以张居士说:「心要成熟很慢,而色身要成就很快,若行者从色身修行先来,比较会出问题,故色身不要跑得太快。」那时我修打坐才一年多,亲近佛教的时间也没多久,七情六欲都是很重,就进入真气通畅的境界,如此引发心散乱,真无法适应,因此色身跑得太快会修得很苦的。但话又说回来,张居士说气旺也有好处,可以藉用内气来帮助禅定力,而且内气如果能从脑户穴进入脑中,人也会比较有智慧。修行的人最好心与身的用功要同时进展,才不会有大障碍。

 

诸法无常 一切终将过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各道场练功、打坐的五年多修行过程中,自己修忍辱、观诸法无常及坦然的去承受一切果报,就这样我多次倒了下去又站了起来,现在总算快出头了,好像各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也因为诸法无常,我苦难的日子亦无常,一切都会成为过去,一切终将不足一道。

在过去修行中,我亲身体验到妄心实在很难调伏,想要「打得念头死」实在不容易。然而好事多磨,修行的路虽然难走,但为求解脱之道,难走还是要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有所成就的。感谢诸佛、菩萨帮助我度过逆境,也感谢所有帮助我的老师们及亲友、同修们。最後希望各位读者都能好好用功修行,共证解脱之道,不要再受因果轮回之苦。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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