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颗心   
                                             
   庄传文 居士


当我决定参加印度朝圣团(1月5 日 至 23日, 2007)时, 心中虽然是相当的紧张,但确是抱着勇往直前的决心,希望能“平安的出门,平安的回家”。为何不是“快乐的出门,平安的回家”?因为这次是要去朝圣而不是去观光游览!要到印度这个佛教的发源地让   世尊、圣者等考验自己这些年来做为佛陀的弟子是否合格?当然也担心自己的体力是否能顺利的达成这十九天的旅程。

印度这个国家对我而言,是相当的陌生。因此行前特别上网去暸解印度,或是上法尔网站,看看有关印度朝圣的文章,想要从前梯次印度朝圣的经验,去想象可能会发生的情形。更幸运的是还能亲耳听师兄、姊讲一些去印度朝圣发生的故事。满以为自己要到印度朝圣的准备工作,己经齐全了。

在美国洛杉矶,因为没有印度领事馆,因此在旧金山的领事,会在某一特定的时间(可能一星期只有一天,而且只有从上午七点至十一点),来到洛杉矶,在一间教堂临时租用的房间办理前往印度的签证。我们三个人(游武雄师兄及王金美师姊)一起出发,虽然比规定的时间早到一个钟头,竟然发现停车场内已经排了一条绕了很大圈的人龙。听说印度领事只接受四百人的签证。这时的等待,却是一种煎熬,尤其是不知道我们是否是这四百个幸运儿中的一员。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拿到了号码牌,虽然号码是三百多号,但那却表示可以办签证了。往后的手续及最后拿到印度的签证,确也耗掉了一整天。这是体力、耐心、信心及愿力的考验!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十二月二十八曰,二○○六年,回台湾。周五(二十九日)晚上抵达桃园国际机场,感恩刘师兄及阿香师姊的接机与招待。周六(三十日)早上参加洪老师亲戚的告别式,下午法尔的师兄、姊、老师与师母,大伙儿一起到近郊的景点参观及喝茶。周日(三十一日)早上回到台北法尔的家,参加共修及金刚经研讨。相信这是去印度前,佛菩萨给我一个“收心”的课程。晚上临时接到某位师姊家中的婴儿向老师求救,老师、刘师兄及阿香师姊等一起前往,处理完后,已是深夜了。二○○七的元旦,南下高雄。次日就到高雄县的佛光山向父母亲祭拜。隔天(元月三日)又赶回台北,准备元月五日印度朝圣之旅。

看到台北法尔的师兄、姊将一些去印度朝圣时所需的营养食品、维他命、打坐用的塑料布、盖巾,甚至是绑行李的红色塑料带子等,一样样的,巨细靡遗很有耐心的分装到二十八个袋子里,令我这身在其中,但却插不上手的一份子,除了汗颜外,则是感恩不已。

元月四日的晚上,赶到道埸附近的照相馆,照相并加洗一些相片,以备不时之需,并约好次日上午八点去拿相片。元月五日依乔纳到了相片,将其与护照等重要文件放在一个手提袋内的塑料文件袋子里。在旅馆里准备就绪后,就往台北法尔道场集合,并于用过午斋后,准备搭游览车至桃园国际机场,搭五点多的飞机至印度的新德里。

元月五日的当天上午至道场集合时,看到大伙儿都在整理行李,做最后的检查。我也做个随缘的动作,检查自己的手提袋。打开放护照等重要文件的塑料袋,一样样的检查,护照、美金、签证等都有。咦,奇怪了,新照的二、三十张相片怎么不见了?明明早上才将它们与护照、美金、签证等放进同一个塑料袋内的,怎么现在没有了呢?再找一次,还是没有。我把手提袋内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看,但就是没发现这组新相片,心里开始有点慌。这时有人喊“吃饭了”,心想用完午斋后再来找。没有就是没有!坐在游览车上继续找,还是没有。这时候一个念头出现,没有就算了,反正袋子内仍然有两张在美国拍的预备相片。心放下了!

车子到了桃园国际机场,大伙儿忙着搬行李,每人只准托运一件大行李,手提一件小行李及法尔的背袋。再次的感恩刘师兄及阿香师姊为我准备的一件大行李,内有到印度所要用的日用品。及时的将居士服、冬天的大衣穿上后,再将大行李绑上旅行社提供的红色塑料带子及牌子,届时较易辨识及提领。打开手提袋准备从塑料袋里拿出护照,以备登机用。豁然!看到一组彩色的新相片,没有任何纸张的阻碍,清清楚楚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不可思议!

每个团员从旅行社拿到登机证后,就准备将自己的大行李由航空公司托运。等待托运时,我将登机证夹在护照内一起放在身穿的大衣的内口袋,这样要办行李托运与登机时较易拿出来。把法尔的背袋拉紧放在一边,顺便脱下大衣,折好放在法尔的背袋上,轻松的和师兄们聊起天来。轮到要托运我的大行李时,我将大衣穿起,顺便要拿登机证及护照,准备办手续。咦?怎麽大衣的内口袋是空的。我将全身上下,大衣所有的口袋翻遍,就是找不到它们,真是够窘的!在这上飞机前紧要关头,怎么会出这种问题?赶紧将自己的大行李移出来,等候寻到登机证及护照时再办托运。这时候一个念头又出现,“试找找法尔的背袋看看”。我将法尔背袋的袋子松开。再一次的惊喜!看到登机证及护照就在眼前。不可思议!

飞机平安的抵达新德里,已经是印度的晚上十点多了。朝圣的行程就从此时此地开始!不同的国度,展现出不同的人文、地理。从机场入关开始,就进入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生活(食、衣、住、行等)环境。

这也是我在十九天行程,最后的四、五天才发现到的,我居然没有在每餐后上“大号”。因为在美国三十年的生活里,我时常在餐后上“大号”,好像很自然的事。而且回台湾时,饮食后更会马上上厕所。如果吃到稍微不干净的食物,马上就“见效”。但是在印度的前十四、五天居然没有发生餐后上“大号”甚至泻肚的事情。虽然我们的印度导游(孔达拉先生会说中文)一开始就提醒大家,来这里要修“忍辱”,他认为印度这些圣地,一般物质生活条件是相当落后的,这是事实。在每次用餐时,我都很专心的用餐,对于印度的食物,没有任何的批评与挑剔,也没有产生任何偏食,或者是饮食过量的情形(但是现在在美国,却是很怀念当时所吃的印度的食物)。感恩老师在每次用餐时,都为大家准备很多辅助营养品,设想非常周到!

印度之旅,航空公司对回程台湾的行李,限定为一件且重量不得超过二十公斤。考量到要请两尊佛像(总重量超过十公斤)回来,因此我个人的换洗衣物,就比别的团员少很多。内衣裤总共五套可替换。在一月份的印度圣地,仍然很温暖,祇是早晚凉些。因此在这十九天的日子里,还是要正常的洗澡,换洗内衣裤。平常自己的衣服都由家人用洗衣机处理,现在非但要自己洗,还发觉自己没带洗衣粉。随遇而安,随机应变,旅馆提供的小片洗澡肥皂,就拿来洗衣服,然后将湿衣服挂在浴室“晾干”。如果在这间旅馆,衣服尚未“晾干”,就将其包好,带到下一个旅馆继续“晾干”。哈哈,穿衣方面,竟然没有带给我任何困扰,也没有把别的团员臭晕头,真是菩萨保佑!

这次朝圣所住的五星级旅馆,对我而言,真是难得的安祥与舒适(在印度的每一天,居然没有起一个是从台湾或者从美国来的念头),我是好吃又好睡。有时半夜被冻醒,就赶紧起来加穿大衣裹着棉被继续睡,第二天清晨三、四点起床,还是精神抖擞,迎接新的挑战。

原本以为在印度朝圣的运输车辆会很老旧,事实也是如此。但是我们的旅行团居然能租到还不错的游览车。空调还能使用,尤其晚上天渐凉,冷气机效果更是让大家冷到“冻抹掉”。感恩台北法尔的师兄、姊,让我们四位从美国法尔回来的,每个人都是坐一张椅子(可坐两个人)。而其它台北法尔的师兄、姊,都是一张椅子坐两个人。第一天刚开始,尚未发觉这情形,接着,随身要携带的东西渐多,尤其是每个人所请的佛像,每天都得要虔诚的抱出抱进,不可随意放在地上,更不可将佛像放在大行李内,让印度工人搬到车上放。这在原本两人座的椅子上挤两个人,已经不够舒服的情况下,还要再多放两个人所携带的背包(内有五公斤重的佛像),突然良心发现,将自己另一边的空位,让与其它师兄放他们沉重的背包。每次上、下车,经过老师和师母的座位,都会看到他们的位置上放了很多东西,准备整团要用的。感恩老师和师母!老师和师母辛苦了!

去印度朝圣前,内心就盘算着要怎样去大采购一番。但是一到印度,每天的行程、节目、法会、静坐、绕塔等等,实在没有特别的时间与特定的地点去大买一番。虽然刚到达菩提迦耶大觉寺(佛陀证道处)时,有个空档,让大家一起到一家单独的店家采购,但是考量到往后还有十几天的行程,而且回台湾所携带行李的重量有限制,因此就小买了一下。那里想得到?往后的日子,仅仅能利用行走去目的地的时间,有小贩亦步亦趋跟在身边时,仅能以短短的几分钟去讨价还价,眼要明(把货看清楚,是否质与价相符)手要快(一手交钱,一手拿货)的把东西买下。或者是在休息的空档在旅馆内小买一下(注意,旅馆卖的都是高档次、高价位的纪念品。)。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大采买,但是对于有缘请回来的佛像或者是买的一些印度的特产,却是非常的珍惜(虽然不是为自已买的)。

九大圣地的朝圣(详细的描述,请上台北法尔网站,阅览印度朝圣的专题报告。)是此十九天旅程的重头戏。每到一个圣地,必定擧行一场隆重庄严的法会。在擧行法会时,将心放下(没有任何思维、杂念)且真诚的将每字每句的经忏对世尊与圣者唱颂倾诉,尤其是唱到自无始以来所造的“诸恶业”,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到大迦叶尊者“隐居”的鸡足山(kukuta pada giri),是朝圣考验的第一站,也是体力最受考验的地方。须要爬山,而且山路很难走(应该说很难爬)。台中的罗妈妈以八十岁的高龄,加上几位金刚护法的陪伴,终于通过了这项考验,非常难得。往后的爬山朝圣(例如,灵鹫山等五山头之一的毘婆罗Vebhāra山中之山顶洞窟,五百阿罗汉第一次结集的七叶窟),罗妈妈和原班的人马一起,将难关一一的突破,尤其是老师,身上已背着沉重的背包(内装医药等用品),还要陪在旁边唱圣歌为大家鼓励加油。真是感恩又赞叹!

安排到菩提迦耶的大觉寺朝圣,有六天的停留,也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主要的活动包括清晨(约四点半)整团绕大觉寺内塔若干圈,直到塔门打开后,入内向佛陀请安、禅修静坐、绕塔、经行、介绍大觉寺的历史与建筑等,直到晚上快关门前(约八点半),再次绕大觉寺内塔若干圈,再入内向佛陀告假后,才离开大觉寺。每天均是如此。这次的朝圣因缘非常殊胜,终于达成了老师与大家的心愿,由老师带领大家在大觉寺内塔擧办了一场清净庄严的法会,向世尊表达内心无限的敬意、感恩与思念。到印度菩提迦耶大觉寺的朝圣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四衆弟子。内心深深感觉到朝圣者的虔诚与真心,虽然人潮可以用“汹涌”来形容,但却是很有次序的,恭敬的入内塔向佛陀礼拜,或在塔外的路面上礼佛,绕塔、经行,甚至唱颂、歌咏来表达对佛陀的敬仰。整个大觉寺大环境的气氛,和其它的佛寺气氛完全不同。一般说来,到佛寺参访的人一多,气氛就很难庄严与虔敬,但是在印度菩提迦耶大觉寺,虽然人多,却能很自然的感觉出清净、安详与虔诚。感恩佛菩萨的慈悲,让我有三次(在三天内)和世尊的对话感应,解答我内心无法解答的问题。整个相应过程都是我无法解释和预料的,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当时的心是很清净的,连想和世尊对话的念头都没有,祇是将“祈请世尊协助我断除贪、瞋、痴、慢、疑、邪见”一字一脚步如法的绕塔,侥幸的有那殊胜的因缘和世尊对话。感恩!感恩!再感恩!

回到台北后,有人说,下次有机会还想再去一次,这是一点都没错,也是很多人的心声。但是细细的想来,要带领一大团佛弟子(二十七位)平安圆满的完成九大圣地的朝圣,如果没有善根、福德、因缘同时俱备,那真是比登天还难。老师(领队)集合三次到印度朝圣的经验,去芜存菁,加上两位经验与佛教知识丰富的导游(一位会讲中文且在台湾得到硕士,在印度得到佛学博士的印度人孔达拉(kundala)先生与一位高雄学院毕业的法尔学员燕玲师姊),再加上非常认真修行的法尔师兄、姊与四位出家师父,即所谓的天时(印度一月初的天气是相当的舒适)、地利(圣地)、与人和(所有台北与美国法尔的师兄、姊,更加上佛菩萨以及龙天护法的护持)同时具备才造就这次圆满的印度朝圣之旅。

非常虔诚的希望,将此次到印度九大圣地朝圣所学到的、所得到,完全回向给所有护持与促成此次活动的师兄、姊与有缘的衆生!

感恩!感恩!无限的感恩!

四月十二日,二○○七年

美国加州尔湾市

[本文转载自美国法尔网BDZC(www.bodhidharmaze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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