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4WLOTUS.JPG (4513 bytes)如何利用《金剛經》來修行
               --
十三品  如法受持分
                  2006.05.06.   第 16 講(15-3)     張玄祥 居士   講於 法爾講堂

   (本篇文章為張玄祥居士所撰,未經同意,請勿引用轉載。)


四、金剛經經文解釋

第十三品 如法受持分

(五)如何依經文來修行(續)

3.「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所說法不?」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

上段世尊述說:「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再次教導菩薩等不要執取一切法,修行過程間所用之法、所得之境、所現真如性用,皆要以般若波羅蜜智觀其無所有、不可得,如此方是真得般若波羅蜜智。既然修行過程中的讀誦、聽聞、修持,都不能執取一法,那麼如來前幾品中所說的法,佛問須菩提尊者,如來有所說法嗎?若須菩提尊者答是,如來有所說法,即無般若波羅蜜智,不了解世尊所說諸法之真實義,所幸須菩提尊者解空第一,能體會般若真實義,因此回答世尊,如來實無所說,須菩提尊者亦無所聞,這是般若波羅蜜真實義。

自開講《金剛經》迄今,釋迦牟尼佛教了很多的法︰有誓度一切眾生,最後要觀無一眾生可度;還要離四相,不要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要布施,然而要無住相布施,不住色聲香味觸法佈施。要怎麼做到不住聲相、色相布施,不以三十二相見如來?要運用三段式的訓練,先觀實相,就是上一節所講的般若波羅蜜,要觀它非般若波羅蜜,這樣才叫做般若波羅蜜。名相,無論它是一個實質的物相也好、一個法也好,它雖存在那裡,但你要做到觀它無所有、不可得,等於觀空,觀空這個相後,它對你來講就無所謂好惡,當你有這種修證時,這個名相才是原來的實相。

如來問須菩提尊者:「你說如來有沒有在說法?」當然須菩提尊者回答:「如來無所說!」為什麼?因為如來雖有所說,但我觀無所說,這樣才是如來有所說法,也才是在修空有不二的中道觀,實相是這麼去磨練出來的。「佛法者,即非佛法,是為佛法」、「一切法,即非一切法,是為一切法」,你用般若波羅蜜,本來就是要修到空、無相觀的,觀這個法無所有不可得,而即使我正用般若波羅蜜智來觀它,我也不能夠去執著,有一個般若波羅蜜正為我所用,我是用般若波羅蜜智在觀一切法空,如此方名為般若波羅蜜,才真正見到諸法實相。

講到這裡,釋迦牟尼佛一直在問︰「我有所說法嗎?」如果你認為釋迦牟尼佛有所說法,那就是在謗佛,你不了解世尊所說的義理,釋迦牟尼佛是這麼講的。為什麼釋迦牟尼佛要如此問?因為前面教你很多法,你聽懂了嗎?聽了以後暫有執著也是無可厚非,但做到了,就放下,不要再執著了;或者你正一邊在做,卻沒有我正依據世尊的教導在做什麼的想法,此即不即不離的中道觀,業已修證到《金剛經》之真正經義。

這裡世尊講的是等同大學程度的課程,在培養你對法的不執著。修行的第一階段要學空,當然最原始的階段、阿含道裡所講的,要斷我們內在的不清淨,要證得須陀洹果定要斷三結︰身見、戒禁取見、疑心病;斯陀含果要淡薄貪瞋癡這三毒;阿那含果要斷五下分結,五個相對而言比較粗的毛病,那就是身見、戒禁取見、疑心病、貪、瞋等五;而阿羅漢要斷五上分結,五上是比五下還要微細的毛病,這五個微微細的毛病包括對色界的執著、對無色界的執著、我慢、掉舉、根本無明。無明斷了,心地就清清楚楚的,阿羅漢如果五上分結斷盡後,就永斷貪瞋癡三毒,就不會再輪迴悟無生了,這些我們上一堂課已經講過了。

而修菩薩境界的話,在內心差不多已清淨時,你要學空觀,但學到空觀還不是究竟,你有了解脫的能力,要回過頭來學空有不二的道理。什麼是空有不二的道理?怎麼學?就是我們一直在講的《金剛經》的三段論,有這個法現前,但不把它觀成是一個法,那這個法才是所謂的法,你才真正見到這個法的實相。《金剛經》一直在闡述這種道理,讓你了解,學到空有不二的中道觀,這樣你才可以面對一切境,而不被一切境轉。境自歸境、你自歸你,能夠如此客觀對待,你的佛性才會圓滿,佛性空的如來藏性跟不空的如來藏性,這兩頭才能夠圓融,你才有神通變化的心識;如果你只修到空觀,不會有神變,有的只是解脫的能力。

《金剛經》是修習菩薩境界的中道,讓培養菩薩境界的你,能夠慢慢的敞開心胸。從前是修空,銅牆鐵壁,絕對的關起門來,不應一切緣;現在定力夠了,悟得空性,我有能力面對一切境的感召而不隨境起妄,甚至於用我清淨的空體,讓眾生能夠得到好處,而我在眾生得到好處的過程中,自己還是能夠如如不動,要修得這種能力,就要練習三段論的修證,菩薩境界修到最後跟眾生一體,與眾生的心是同一個心,達到這個境界了以後,才有能力拔度一切眾生。

我們上課一直在強調︰要得到最後如來的心地境界,就不可執取修行過程中的任何境界,這一路上不管看到什麼,無論是粗陋若木石的逆境或珍貴如寶石的善境界,一概不得彎腰去撿拾,當然話說回來,粗鄙或珍貴也還是你自己的主觀情見。總之,於一切法皆是無所有、不可得,不即不離,無論是所用之法、所得之境、所現之真如性用等都要能不執取。

「真如性用」於凡夫是六根、六塵、六識的功用;於天神,其善心發起也算是真如發起,初禪天、二禪天、三禪天、四禪天各天皆有其真如性用,你只要執著那個境,你就會受感召,出生到天界去,就沒有辦法回到清淨的自性。而生天另一可慮之處是天界生活太隨心自在了,容易迷失掉。天人有一種叫做「受用和合一味事智」的真如性用,受用身,和合(融合在一起),一味(一種味道),事智(事情的智慧),即是你修到空無的相、沒有我執了,你可以與外面的人事物融合在一起。諸佛菩薩是這麼樣來度化眾生的,衪可以空無的心,跟每一個眾生的心合一、眾生的體合一;而忉利天的天神可以進入雜林,其心識與林木起了受用和合一味事智,樹枝上就幻化出心中所思之物,如此享受自在,哪裡還想修行?《五陰魔相解說》就是在講這些,從色受想行識起一直叫你不要執著,這些都是你真如的功用而已,所以不要迷失在這些境界上,否則你會感召天報,未能回復到我們空性、清淨的自性,也未能得到解脫智。

一真法界是清淨法界,清淨法界就可以遍入十方一切眾生的心跟身;無色界的天神也有無色界的真如性用,但未悟解脫知見;羅漢證到解脫則有羅漢真如空的性用;菩薩有菩薩的心識神通變化;佛就更不得了了,一旦如來藏性開發出來,可以反射給眾生,就如海水倒灌回江河般,讓這一條條的江河都水量豐沛,得到利益,此即佛性的總歸賦,大海就像我們的體性,原本所有的江河都是回流大海的,但佛性同時也可以分化給每一眾生;另外若是以月亮來代表我們的佛性,月掛中天,遍照十方一切世界裡的所有江河,是「千江有水千江月」的境界。

《佛地經》裡講到佛的成所作智,衪的語化、意化、身化,可以化導眾生,跟眾生的心合一;衪的光,大圓鏡智的光普照一切眾生,除非這個眾生壞事做盡,無明蓋障太重,他不去接受佛光,所以不能受益,不然一般人都可以接受到佛光的普照,滋潤心身。我們祈禱時常常說希望佛光普照,其實佛光隨時都在普照我們,只是我們自己心亂,感覺不到佛光的安詳,以為佛光沒有普照,所以於各個不同境界所發起的真如性用,都要以般若波羅蜜智觀其無所有、不可得,不即不離,這樣才不會錯過修佛法的進境,才是真的得般若波羅蜜智。

這是複習上一堂課所說的,也是這一段的引言,為什麼釋迦牟尼佛要問須菩提尊者:「如來有所說法不?」,如果須菩提尊者說:「有!您現在正在說法。」那就是沒有做到用般若波羅蜜智觀一切相無所有、不可得,說如來有所說法,這樣是在謗佛,因自性離言說,佛是悟自性之聖者,怎能說有言說,只是化眾中隨緣而說,實無所說也。修行中的讀誦、聽聞、修習,都要能不執取一切法,聽了、懂了、就放下,不必記得,要用時自然會用;若是不會用,一被老闆罵心裡就不痛快,歹事一來心就慌亂,這就是聽歸聽,沒有懂得,所以要用時就忘了。

釋迦牟尼佛從第二品開始講「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教了很多的法,我們聽懂了,不要執著,不要去住那個相。不只是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法,許多聖人應世,比如孔子、老子、莊子等人,都是從前的出家菩薩再來受生的,他們一生之中沒有自己的執著,就是來應現當時的環境,教眾生某個法。像孔子就講儒家思想,教你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道家打坐,可以有初禪、二禪、三禪、四禪的境界,從前道家和婆羅門教都可以修到無色界的境界,而道家的空無雖不究竟,但也沒關係,最後你能夠有機會接觸到佛法,你還是會往前走,殊途猶可同歸。無論我們是自從前的哪一條路俓走到此,今生有幸聽聞佛法,就要去印證,要去行善行,要打坐,從心裡面去了解真如性的功用,有什麼能力都不要執著,因為佛心本是無可限量,本有能力去觀一切境,只是你不敢相信自己,或者是相信自己,但妄想習氣過多,把它矇閉了,它就現不起功用。

如果須菩提尊者不具足般若波羅蜜智慧,不了解釋迦牟尼佛所說的真實義,他可能說佛有所說法,但他是解空第一,當然知道一切法聽了觀成沒有聽、一切經讀了觀成沒有讀、一切事做了觀成沒有做、一切布施捨了觀成沒有施、一切心用功了觀成沒有用功,尊者了解這無上深義,所以答世尊說,如來實無所說,實無所說並非世尊沒有說過,而是不執著、放下了以後,實際上說者等於沒有說什麼,而聽者須菩提尊者亦無所聞,這是般若波羅蜜真實義。整部《金剛經》在講空有不二的道理,讓你慢慢熏習,有能力面對一切境,但不為一切境所迷,這一切境才是一切境。

佛嘗言,諸法不可說、不可說,有因緣方可說。為什麼不可說呢?在修證過程間,你了解法有空和不空兩種,空是不生,不空是生,生是因緣產生的法,就是有法,生、不生可以有六種組合因緣的不可說,這以前我們講過了。一個真悟道者,面對空,內心本來就無所執著;修到最後證到自性清淨,因緣起法,自性觀照一切法,生,產生有法也不執著,並不執著它為有,如此空、有都不執著,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修行中體會很多法,甚至於你一個念頭成就了一件事,也不必去說。有所說,就代表你執著這個法,一有法執,就沒有做到般若波羅蜜智。悟道的行者,因已得般若波羅蜜智,所以能離四相、能離一切文字相、能離一切法門,無論你用什麼法門修行,回到空時,自然就不會去執著那個法門了。比如唸佛法門,如果有一天開悟了,要回到空時,你的心自然就不想唸佛,再唸佛就像是頭上安頭,多餘的!當然這並不代表你以後都不會唸佛了,只是在那個階段、在回到空性時,你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善事、惡事、善念、惡念,對你而言什麼都是多餘的,你只是自然的守住空寂,住在那種寂滅為樂的境界。

若有一天你印證到空有不二的道理,你就能離一切修證相,不會去執著修證過程中的境界;也能離一切智慧相,包括世間智慧、出世間智慧、出出世間的智慧。《金剛經》在培養我們出出世間的智慧,即圓融空有不二的道理。有因緣來,提起即用,用完即休,有所用而無所住,即便是正用時亦無可用想,如此你就能以般若波羅蜜智觀一切境,任法自起自滅,知道眼前的只是分別相而如如不動,萬法終歸無所有、不可得的。

這空有不二的圓融道理印證到了,無論身上有氣與否,你都能心平氣和,無有煩惱,這才是真定。初學者以氣得定,甚至初禪、二禪、三禪、四禪的定都與氣機大有關係;而佛法所要修的定,是無關氣機的真定、大定。你內心已經沒有煩惱的種子、沒有貪瞋癡慢疑的種子,原始的習氣已斷盡,這時有氣沒氣於你已經無礙,你照樣修行。一般人要死時氣很虛弱,一口氣不來就死了,所謂人命就在呼吸間;若你在臨命終時能以般若智慧觀一切法而不慌亂顛倒,你就有受生自在的能力。

既然諸法不可說,因有須菩提尊者請法,才有《金剛經》的出世因緣。我們後面會提到,須菩提尊者深解義趣、涕淚悲泣。尊者為什麼要涕淚悲泣?須菩提尊者解空第一、智慧第一,但是這空有不二的道理,他前所未聞,是今生釋迦牟尼佛在講《般若經》的第五百七十七卷時,他才聽到這種大法,由空轉入空有不二的道理,難怪他要痛哭流涕。

有人問快修證到成佛了,阿羅漢怎麼還會哭呢?這是自然的佛性反應;並非五陰滅盡後,五陰就不能用它,你照樣還是會有感情的作用,但是感情的作用作用完了,你不執著,不會迷失掉。哭就去哭,哭完放下等於沒有哭。如果你執著須菩提尊者的哭,那是你沒有放下,就像那個小和尚執著老和尚豈可與女子肌膚接觸、背女子渡河的故事一樣,老和尚背過了就沒問題了,是小和尚有對境著境的問題,所以就放不下。

世尊依此因緣而說此《金剛經》甚深義理,雖有所說,但說法的人以般若波羅蜜觀自己沒有說,聽法的人也要以般若波羅蜜智觀之,說法的人無所說,一切法皆以般若波羅蜜智觀之,說者無所說,聽者亦無所聞,如是而已。一切世間相都是如此,佛理有多深,還要學那麼多麼。你要解脫、圓滿解脫,佛性空有不二具足,如此而已。

我們在修持上,應學習般若波羅蜜智,般若指智慧,這智慧有世間智慧、有出世間智慧(就是空,修證解脫的能力做到了)、有出出世間智慧(就是《金剛經》空有不二的中道觀),這就是般若;波羅蜜意喻「彼岸到了」,真正的意思是確實知其理念,並且如實做到,就所謂渡到彼岸了。修持的第一階段要先了解,第二階段要如實的做到,這就是般若波羅蜜之義。光說不練或做不到,就不能叫波羅蜜,譬如你說釋迦牟尼佛叫你無住相布施,我知道無住相布施,但是,我每每布施完了,就罣礙我布施有沒有功德?我布施了那麼多,那功德應該不少吧?或者我布施那麼多怎麼還沒有得到好處?怎麼事事沒順利些?不要想這些,世尊告訴你不要住相布施、不要住色布施,但你還罣礙,這是道理懂了,但是做不到,還不行!

《金剛經》為什麼不講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的境界?為什麼沒有提到他們要如何修心?因為那在阿含期、方等期已經講過了,現在是在講般若期,第九分裡看到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這些名相,你就應該了解他們如何修心、是什麼境界。譬如講到須陀洹,你就要想到要斷掉身見、要斷掉不當戒律的執著,包括非釋迦牟尼佛所制定的戒律,還有要去除疑心病。很多人對佛法會懷疑,讀到大乘經典講,菩薩十方國土來去,真的能這樣嗎?這懷疑就是無知。如果一個人讀誦《金剛經》而受到別人的輕賤,這是你過去世或今生所造的惡業,應該墮入三惡道,所幸現在有人來作賤你、輕辱你,你趁此機會修忍辱,今生便有可能悟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金剛經》講得很清楚,叫你要無住相布施、叫你要忍辱、叫你要用般若觀一切相,你這三個般若波羅蜜做到了,今生就可以悟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你要回想一下,這幾年學佛下來,有沒有進步一點?對事情有沒有看開一點?對人的好壞執著有沒有鬆動些?心胸有沒有開擴些?像諸佛的心可以包容一切相,可以容納一切染淨,再清淨一切,變成空。你有沒有接近這樣境界?沒有,那要再努力,有進步的話,那代表《金剛經》所言不虛。你誦《金剛經》釋迦牟尼佛所講的法,是如實言、真實語、不誑語、不異語,問題是你聽受讀誦後,有沒有如實做到?我們聽經聞法,要能夠提綱挈領,依據重點修證心地,跟著經典這麼走一趟,你就真的覺得什麼都不必講,有請法的因緣,你才講,沒有請法的因緣,就不必講什麼經、寫什麼文章。修行頂糟的是未得謂得、未證誇證,還沒有究竟,就好舞文弄墨,甚至好與人諍論佛法是非,毀謗他人、毀謗出家眾、毀謗四眾。

如此第一個守戒就沒守到,坊間一堆佛法書籍,內容先毋須細究,我只看到有攻訐他人的言論,這樣的作者你說他有修證?令人難以置信。修行人不要與人諍論,要愛語、軟語,隨喜功德讚嘆。人家講經說法,縱使不是講得很好,也不需毀謗。佛法不見得講得很高深就是好,佛法若是能夠講得很淺顯,讓聽眾一聽就了解要怎麼修行、怎麼修心,那才是好的;反之,口若懸河講得天花亂墜,但聽了半天要怎麼下手實修?不知道!這是好嗎?

有人請法,有機會為人講經說法,你就要講,不要怕。講經說法讓你有機會把經典的理念和修持的境界,互相融合、印證,於己也有好處。講經說法若光是解釋名詞,不免有些不足,最好是自己有修證,把你修行的心得、過程、感受講出來,讓人家受用。不要怕上台,佛法也沒有是、也沒有非,是依每人的根基而有適應的佛法。小乘的知見在《阿含經》,小乘毋須毀謗大乘,懷疑大乘經典的可靠性。大乘密教經典是釋迦牟尼佛入滅五百多年後才出現的,是釋迦牟尼佛在另一個時空以另一個應化身所講的法,只有那些菩薩、阿羅漢才可以進入另一個時空聽講。譬如講《華嚴經》的地點有忉利天、夜摩天、他化自在天,去不了的自然沒有聽到,但自己沒聽到不代表佛就沒有說。

反之,人家修阿含道,你也不必批評好不好,其實法法無高下,都是相通的。你沒有《阿含道》的修證,今天也不會來修《金剛經》;今生看到《金剛經》、《大般若經》,很歡喜,那是你以前修習小乘,得到解脫知見,今生再來行菩薩道,所以從大乘佛法開始,是沒有什麼衝突。如果你自認在修大乘佛法,但沒有小乘行者的心地清淨,輕慢小乘,那根本是沒做到《阿含經》裡最基本的修心,還說自己是什麼菩薩?行菩薩道?假的啦!還不如這些小乘行者,小乘行者勇猛精進,今生還可能成就阿羅漢道。

真是菩薩,必定會有阿含道這些小乘行者的內心清淨、包容、無礙。若有行者但有眼裡看到的都不順眼,耳朵聽到的皆逆耳,般般件件都是別人的不是,表示此人五根都還住在六塵上,對外境的人事物,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舌頭所接觸這些塵境都還很在意,這樣要如何解脫?這最初步外境的解脫都沒有做到,遑論內心對我的執著更深?對法的執著就更不用講了!破不了!第六意識都擺不平了,怎麼可以修到第七意識裡面去?此行者根本無解脫智!

如果有解脫智慧,說的話語、寫的文字都是導人向善,不會充斥攻擊心或瞋心,惟因無得般若中道觀智,沒有正確的認知這個法,也使不上波羅蜜的力道,所以般若智不彰顯,這樣的人一不痛快就寫文章點名批評人,毀謗他人修證兼自我肯定,此等人有無著魔,有待自己檢討、內省。

所以很多事情對機就好,佛法,沒有絕對的對錯、是非,唯有因果真實,所以不需要與人諍辯攻訐。真要講是非,是非落於何處?落在個人的行為、戒律上。守戒律是佛教徒第一個因果的道理,一定要守。你沒守善戒,怎麼會有好的因果呢!除非魔,他會修一些神通變化,但是不守戒律。因果建立在一切戒行上,我們說唸佛、唸法、唸僧、唸戒、有時要唸天德,當然我們真正修佛法者不要唸天德,我們可以恭敬天、神,但你不要想去生天,如果這樣去生天,會錯失很多當來下生的佛。下一次來的佛是彌勒佛,再五億多年,你如果去他化自在天,天壽是九十三億多年,會錯失十八、九位佛的出世,甚至你自己會錯過成佛的機會。

當然因緣不是絕對的,我們雖然可以這麼計算,但如果你學了佛法、唸了佛、種了佛緣,即使升到他化自在天那裡,當彌勒菩薩要下生成佛時,衪會昭告十方虛空一切天界,想證得無生法忍、當生成佛、成阿羅漢的,就要跟我一起下生,若是你有這個善因緣,屆時你也可以下來。無論是生天、生到彌勒菩薩的兜率天內院、或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都是看你的因緣,看你要成佛的信念的強弱。

這裡須菩提尊者能體會般若真實義,因此回答世尊,如來實無所說。我們要如須菩提尊者這樣做到這空有不二、生不生都不執著的境界,就要得五分法身。法身無相,你證一分心清淨,就有一分的解脫。五分是在講什麼呢?就是三學解脫---戒定慧戒有一點解脫是一分,這還不圓滿;定有了,再多一點解脫,但也還不圓滿;慧,真正般若智慧得到了,觀一切法無所有不可得,不驚、不怖、不畏,有了慧解脫,就證到三分清淨;再來的解脫就是四分法身清淨;最後「解脫知見」,觀照我們的法身,自性清淨,自性本來就清淨,一切法因緣所生起的一切相,你有佛的知見,佛的知見就是覺了,覺這個是因緣法、是虛幻不實在的,可以不受它影響,你有這種證解的話,就得五分解脫圓滿法身。學佛法就是要這麼去用功,不要光聽不做、光說不練,一分的用功,就得到一分的智慧,一分的解脫。

(2006.05.06.講於法爾)

 


[ 《金剛經》選讀 ] [ 經典選讀 ] [ 首 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