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釋迦文佛之聖跡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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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聖地瞻仰參訪(5~2)

                                                                               
善祥 比丘


世尊大轉法輪()

八、度耶舍父子與友朋五十人

《過去現在因果經》云:「爾時有長者子,名曰耶舍,聰明利根,極大巨富,閻浮提中,最為第一。服天冠瓔珞,著無價寶屐,其於中夜,與諸妓女,相娛樂已,各還寢息。忽從眠覺,見諸妓女,或有伏臥;或有仰眠;頭髮蓬亂,涎唾流出;樂器服玩,顛倒縱橫;既見是已,生厭離心,而自念言:『我今在此災怪之內,於不淨中,妄生淨想。』作是念時,以天力故,空中光明,門自然開,尋光而去,趣鹿野苑。路由恒河,高聲唱言:『苦哉!怪哉!』佛言:『耶舍!汝便可來,我此今有離苦之法。』耶舍聞已,所著寶屐,價值閻浮提,即便脫之,渡於恒河,往詣佛所。見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顏容挺特,威德具足,心大歡喜,踊躍無量,五體投地,頂禮佛足:『唯願世尊,救濟於我。』佛言:『善哉!善男子!諦聽,善思念之。』如來即便隨順其根,而為說法:『耶舍!色、受、想、行、識,無常、苦、空、無我,汝知之不?』是時耶舍,聞說此語,即於諸法,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於是如來,重說四諦,漏盡意解,心得自在,成阿羅漢果。即答佛言:『世尊!色受想行識,實是無常、苦、空、無我。』

爾時如來,猶見耶舍,著嚴身具,即說偈言:

『雖復處居家,服寶嚴身具;善攝諸情根,厭離於五欲;
  若能如此者,是為真出家。雖身在曠野,服食於麤

  意猶貪五欲,是為非出家。一切造善惡,皆從心想生,
  是故真出家,皆以心為本。』

「爾時耶舍,既聞如來說此偈已,心自念言:『世尊所以說此偈者,正當以我猶著七寶,我今宜當脫如此服。』即便禮佛,而白佛言:『唯願世尊,聽我出家。』佛言:『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

「爾時耶舍父,既至天曉,求覓耶舍,不知所在,心大懊惱;悲號涕泣,緣路推尋,到恒河側,見其子屐,心自思惟:『我子正當從此道去。』即尋其跡,至於佛所。爾時世尊,知其為子故來至此,若使即得見耶舍者,必生大苦,或能命終,便以神力,隱耶舍身。其父即便前到佛所,頭面禮足,退坐一面。

於是如來,即隨其根,而為說法:『善男子!色、受、想、行、識,無常、苦、空、無我,汝知之不?』時耶舍父,聞說此言,即於諸法,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而答佛言:『世尊!色、受、想、行、識,實是無常、苦、空、無我。』爾時如來,既已知其見於道跡,恩愛漸薄,而問之言:『汝何因緣,而來至此?』其即答言:『我有一子,名曰耶舍,昨夜之中,忽失所在,今旦推求,見其寶屐在恒河側,追尋足跡,故來至此。』爾時世尊,攝其神力,其父即便得見耶舍,心大歡喜,語耶舍言:『善哉!善哉!汝為此事,真實快也,既能自度,又能度他。汝今在此,故令我來得見道跡。』即於佛前,受三自歸。於是閻浮提中,唯此長者,為優婆塞,最初獲得供養三寶。

「爾時又有耶舍朋類五十長者子,聞佛出世,又聞耶舍於佛法中出家修道,各自念言:『世間今者有無上尊,長者子耶舍,聰慧辯了,才藝兼人,乃能捨其豪族,棄五欲樂,毀形守志,而為沙門。我等今者復何顧戀不出家耶?』作是念已,共詣佛所。未至之間,遙見如來,相好殊特,光明赫奕,心大歡喜,舉體清涼,敬情轉至。即前佛所,合掌圍繞,頭面禮足。

一景中有第一佛像出土處、第一佛寺廟處與第一說法紀念塔處

諸長者子,宿殖德本,聰達易悟,如來即便隨其所應,而為說法:『善男子!色、受、想、行、識,無常、苦、空、無我,汝知之不?』說此語已,時諸長者子,於諸法中,遠塵離垢,得法眼淨,即答佛言:『世尊!色、受、想、行、識,實是無常、苦、空、無我。唯願世尊,聽我出家。』佛言:『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

世尊說法印出土處

 

從鹿野苑處出土的第一尊釋迦牟尼佛佛像(取自網上)

          (世尊所結的說法印手印模式)

爾時世尊,又為廣說四諦。時五十比丘,漏盡意解,得阿羅漢果。爾時始有五十六阿羅漢。是時如來,告諸比丘:『汝等所作已辦,堪為世間作上福田,宜各遊方教化,以慈悲心,度諸眾生;我今亦當獨往摩竭提國,王舍城中,度諸人民。』諸比丘言:『善哉!世尊!』爾時比丘,頭面禮足,各持衣,辭別而去。

 

法爾禪修中心雕塑的世尊說法印

 

九、度優樓頻螺迦葉兄弟三人

「爾時世尊,即便思惟:『我今應度何等眾生,而能廣利一切人天?唯有優樓頻螺迦葉兄弟三人,在摩竭提國,學於仙道;國王臣民,皆悉歸信,又其聰明,利根易悟;然其我慢,亦難摧伏,我今當往而度脫之。』

在菩提伽耶所請到的佛像,本次共請回廿三尊佛像

思惟是已,即發波羅趣摩竭提國,日將昏暮,往優樓頻螺迦葉(Uruvilvā- kāśyapa)住處。于時迦葉,忽見如來相好莊嚴,心大歡喜,而作是言:『年少沙門,從何所來?』佛即答言:『我從波羅捺(Vārānasī),當詣摩竭提國(magadha),日既晚暮,欲寄一宿。』迦葉又言:『寄宿止者,甚不相違,但諸房舍,悉弟子住;唯有石室,極為潔淨,我事火具,皆在其中。此寂靜處,可得相容。然有惡龍,居在其內,恐相害耳!』佛又答言:『雖有惡龍,但以見借。』迦葉又言:『其性兇暴,必當相害,非是有惜。』佛又答言:『但以見借,必無辱也。』迦葉又言:『若能住者,便住隨意。』佛言:『善哉!』即於其夕,而入石室,結加趺坐,而入三昧。

從橋上望去的尼連禪河乾季的景象 枯乾後的河岸沙土旁的小樹

  

「爾時惡龍,毒心轉盛,舉體出。世尊即入火光三昧,龍見是已,火焰衝天,焚燒石室,迦葉弟子,先見此火,而還白師:『彼年少沙門,聰明端嚴,今為龍火之所燒害。』迦葉驚起,見彼龍火,心懷悲傷;即弟子,以水澆之,水不能滅,火更熾盛,石室融盡。爾時世尊,身心不動,容顏怡然,降彼惡龍,使無復毒,授三歸依,置於中。

抵達優樓頻螺迦葉尊者龍洞處下方 上達龍洞石室之下方小憩

       

「至天明已,迦葉師徒,俱往佛所:『年少沙門,龍火猛烈,將無為此之所傷耶?沙門借室,我昨所以不相與者,正為此耳。』佛言:『我內清淨,終不為彼外災所害,彼毒龍者,今在中。』即便舉,以示迦葉。迦葉師徒,見於沙門,處火不燒,降伏惡龍,置於中,歎未曾有。語弟子言:『年少沙門,雖復神通,然故不如我道真也。』爾時世尊,語迦葉言:『我今方欲停止此處。』迦葉答言:『善哉!隨意。』

「是時如來,於第二夜,坐一樹下。時四天王,夜來佛所,而共聽法;各放光明,照踰日月。迦葉夜起,遙見天光在如來側,語弟子言:『年少沙門,亦事於火。』至明日曉,往詣佛所,問言:『沙門,汝事火耶?』佛言:『不也。有四天王,夜來聽法,是其光耳。』

石室龍居處之石山樣子 上如下禮師彎頭入龍住石室中

              

於是迦葉,語弟子言:『年少沙門,有大神德,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至第三夜,釋提桓因,來下聽法,放大光明,如日初昇。迦葉弟子,遙見天光在如來側,而白師言:『年少沙門,定事火也。』

至於明旦,往詣佛所,問沙門言:『汝定事火。』佛言:『不也。釋提桓因,來下聽法,是其光耳。』于時迦葉,語弟子言:『年少沙門,神德雖盛,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至第四夜,大梵天王,來下聽法;放大光明,如日正中。迦葉夜起,見有光明在如來側,沙門必定事於火也。明日問佛:『汝定事火。』佛言:『不也。大梵天王,夜來聽法,是其光耳。』於是迦葉,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大伙往井裡看誰敢下去深井?

(世尊受三迦葉皈依處)

「爾時迦葉五百弟子,各事三火,於晨朝時,俱欲然火,火不肯燃;皆向迦葉,具說此事。迦葉聞已,心自思惟:『此必當是沙門所為。』即與弟子,來詣佛所,而白佛言:『我諸弟子,各事三火,旦欲燃之,而火不燃。』佛即答言:『汝可還去,火當自然。』迦葉便還,見火已燃,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諸弟子眾,供養火畢,而欲滅之,不能令滅;即向迦葉,具說此事。迦葉聞已,心自思惟:『此亦當是沙門所為。』即與弟子,來至佛所,而白佛言:『我諸弟子,朝欲滅火,而火不滅。』佛即答言:『汝可還去,火自當滅。』迦葉便歸,見火已滅,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迦葉,自事三火,晨朝欲燃,火不肯然;即自思惟:『此必復是沙門所為。』即往佛所,而白佛言:『我朝燃火,而不肯燃。』佛即答言:『汝可還去,火自當燃。』迦葉便歸,見火已燃,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於時迦葉,供養火畢,而欲滅之,不能令滅,心自思惟:『此必當是沙門所為。』即往佛所,而白佛言:『我朝燃火,今欲滅之,而不肯滅。』佛即答言:『汝可還去,火自當滅。』迦葉便歸,見火已滅,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迦葉諸弟子眾,晨朝破薪,斧不肯舉;即向迦葉,具說此事。迦葉聞已,心自思惟:『此必復是沙門所為。』即與弟子,來至佛所,而白佛言:『我諸弟子,朝欲破薪,斧不肯舉。』佛即答言:『汝可還去,斧自當舉。』迦葉便歸,見諸弟子,斧皆得舉,而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弟子,即得舉斧,復不肯下,還向迦葉,具說此事。迦葉聞已,心自思惟:『此亦當是沙門所為。』即與弟子,往至佛所,而白佛言:『我諸弟子,旦欲破薪,斧既得舉,復不肯下。』佛即答言:『汝可還去,當令斧下。』迦葉既歸,見諸弟子,斧皆得下,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阿滿說:我早您們兩年下深井

「爾時迦葉,於晨朝時,自欲破薪,斧不得舉,心自思惟:『此亦當是沙門所為。』即詣佛所,而白佛言:『我旦破薪,斧不肯舉。』佛即答言:『汝可還去,斧自當舉。』迦葉既還,斧即得舉,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斧既舉已,又不肯下,心自思惟:『此亦當是沙門所為。』即詣佛所,而白佛言:『我斧已舉,復不肯下。』佛即答言:『汝可還去,斧自當下。』迦葉即歸,斧即得下,心自念言:『年少沙門,雖復神妙,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迦葉,即白佛言:『年少沙門,可止於此共修梵行,房舍衣食,我當相給。』于時世尊,默然許之。迦葉知佛許已,還其所住,即日日辦好飲食,并施床座。至明食時,自行請佛。佛言:『汝去,我隨後往。』迦葉適去,俄爾之間,世尊即便至閻浮洲(Jambu-dvīpa南贍部洲),取閻浮果,滿持來。迦葉未至,佛已先到。迦葉後來,見佛已坐,即便問言:『年少沙門,從何道來?而先至此。』佛以中閻浮果,以示迦葉,而語之言:『汝今識此中果不?』迦葉答言:『不識此果。』佛言:『從此南行,數萬踰闍那(yojana),彼有一洲,其上有樹,名曰閻浮;緣有此樹,故言閻浮提。我此中,是彼果也。於一念頃,取此果來,極為香美,汝可噉之。』於是迦葉,心自思惟:『彼道去此,極為長遠,而此沙門,乃能俄爾,已得往還。神通變化,殊自迅疾,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即便下種種食;佛即願:

『婆羅門法中,  奉事火為最;
  一切眾流中,  大海為其最;
  於諸星宿中,  月光為其最;
  一切光明中,  日照為其最;
  於諸福田中,  佛福田為最;
  若欲求大果,  當供佛福田。』

「佛食已畢,還歸所住,洗漱口,坐於樹下。明日食時,復往請佛。佛言:『汝去,我隨後往。』迦葉適去,俄爾之間,世尊即便至弗婆提(Pūrva-videha東勝神州),取菴摩羅果,滿持來。迦葉未至,佛已先到。迦葉後來,見佛已坐,即便問言:『年少沙門,從何道來,而先至此?』佛以中菴摩羅果,以示迦葉,而語之言:『汝今識此中果不?』迦葉答言:『不識此果。』佛言:『從此東行,數萬踰闍那,到弗婆提,取此果來,名菴摩羅。極為香美,汝可食之。』迦葉聞已。心自念言:『彼道去此,極為長遠,而此沙門,乃能俄爾,以得往還。其神力,所未曾有,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即便下種種食;佛即願:

『婆羅門法中,  奉事火為最;
  一切眾流中,  大海為其最;
  於諸星宿中,  月光為其最;
  一切光明中,  日照為其最;
  於諸福田中,  佛福田為最;
  若欲求大果,  當供佛福田。』

「佛食已畢,還歸所止,洗漱口,坐於樹下。明日食時,復往請佛。佛言:『汝去,我隨後往。』迦葉適去,俄爾之間,世尊即便至瞿陀尼(Apara-godānīya西牛貨洲),取呵梨勒果,滿持來。迦葉未至,佛已先到。迦葉後來,見佛已坐,即便問言:『年少沙門,從何道來,而先至此?』佛以中呵梨勒果,以示迦葉,而語之言:『汝今識此中果不?』迦葉答言:『不識此果。』佛言:『從此西行,數萬踰闍那,到瞿陀尼,取此果來,名呵梨勒。極為香美,汝可食之。』迦葉聞已,心自念言:『彼道去此,極為長遠,而此沙門,乃能俄爾,已得往還。其神通,所未曾有,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即便下種種食;佛即願:

『婆羅門法中,  奉事火為最;
  一切眾流中,  大海為其最;
  於諸星宿中,  月光為其最;
  一切光明中,  日照為其最;
  於諸福田中,  佛福田為最;
  若欲求大果,  當供佛福田。』

「佛食已畢,還歸所止,洗漱口,坐於樹下。明日食時,復往請佛。佛言:『汝去,我隨後往。』迦葉適去,俄爾之間,世尊即便至單越Uttara-kuru北俱盧洲),取自然粳米飯,滿持來。迦葉未至,佛已先到。迦葉後來,見佛已坐,即便問言:『年少沙門,從何道來,而先至此?』佛以中粳米飯,以示迦葉。而語之言:『汝今識此中飯不?』迦葉答言:『不識此飯。』佛言:『從此北行,數萬踰闍那,到單越,取此自然粳米飯來。極為香美,汝可食之。』迦葉聞已。心自念言:『彼道去此,極為長遠,而此沙門,乃能俄爾,已得往還。雖復神通難可測量,然故不如我道真也。』迦葉即便下種種食;佛即願:

『婆羅門法中,  奉事火為最;
  一切眾流中,  大海為其最;
  於諸星宿中,  月光為其最;
  一切光明中,  日照為其最;
  於諸福田中,  佛福田為最;
  若欲求大果,  當供佛福田。』

「佛食已畢,歸所止,洗漱口,坐於樹下。明日食時,復往請佛。佛言:『善哉!』即共俱行,既到其舍,下種種食;佛即願:

『婆羅門法中,  奉事火為最;
  一切眾流中,  大海為其最;
  於諸星宿中,  月光為其最;
  一切光明中,  日照為其最;
  於諸福田中,  佛福田為最;
  若欲求大果,  當供佛福田。』

「爾時世尊,願已畢,即便取食;獨還樹下,食竟,心念須水。釋提桓因,即知佛意,如大壯士屈伸臂頃,從天來下,到於佛前,頭面禮足;即便以手指地成池,其水清淨,具八功德,如來即便得而用之。澡漱既畢,為釋提桓因,說種種法。釋提桓因,既聞法已,歡喜踊躍;忽然不現,還歸天宮。是時迦葉,於中食後,林間經行。心自念言:『年少沙門,今日受食,還歸樹下,我當往彼而看視之。』即詣佛所,忽見樹側有一大池,泉水澄淨,具八功德,怪而問佛:『此中云何忽有此池?』佛即答言:『旦受汝供,還歸此處;食訖須水,澡漱洗。釋提桓因,知我此意,從天上來,以手指地,而成此池。』爾時迦葉,既見池水,復聞佛言,心自思惟:『年少沙門,有大威德,乃能如此感致天瑞,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世尊,別於他日,林間經行,見糞穢中有諸弊帛,即便拾取,欲浣濯之;心念須石,釋提桓因,即知佛意,如大壯士屈伸臂頃,往香山上,取四方石,安置樹間,即白佛言:『可就石上浣濯衣也。』佛復心念:『今應須水。』釋提桓因,又往香山,取大石槽,盛清淨水,置方石所。釋提桓因,所為事畢,忽然不現,還歸天宮。

到底是誰又下去盤腿打坐了?猜一猜!

「爾時世尊,浣濯已竟,還坐樹下。是時迦葉,來至佛所;忽見樹間,有四方石,及大石槽。即自思惟:『此中云何有此二物?』心懷驚怪,而往問佛:『年少沙門,汝此樹間,有四方石,及大石槽,從何而來?』於是世尊,即答之言:『我向經行,見地弊帛取欲浣之,心念須此;釋提桓因,知我此意,即往香山,而取之來。』迦葉聞已,歎未曾有,而自念言:『年少沙門,雖有如是大威神力能感諸天,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世尊,又於他日,入指地池,而自洗浴。洗浴訖已,心念欲出,無所攀持。池上有樹,名迦羅迦,枝葉蔚映,臨於池上。樹神即便按此樹枝,令佛攀出,還坐樹下。于時迦葉,來至佛所,忽然見樹曲枝垂蔭,怪而問佛:『此樹何故曲枝垂蔭?』佛即答言:『我於向者,入池洗浴,出無所攀,樹神致感,為我曲之。』於是迦葉,見樹曲枝,又聞佛言,歎未曾有,而自心念:『年少沙門,乃有如此大威德力,能感樹神,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看日期,莫非是我最早下深井?

「爾時迦葉,心自念言:『明日摩竭提王,及諸臣民,婆羅門長者居士等,當來就我作七日會。年少沙門,若來在此;國王臣民,婆羅門長者居士等,見其相好及以神通威德力者,必當捨我而奉事之。願此沙門,於七日中,不來我所。』佛知其意,即便往詣北單越,七日七夜,停彼不現。過七日已,集會畢訖,國王辭去。迦葉心念:『年少沙門,近於七日,不來我所。善哉!快哉!我今既有集會餘饌,欲以供之,其若來者,善得時宜。』於是世尊,即知其意;從單越,譬如士屈神臂頃,來到其前。于時迦葉,忽見如來,心大驚喜,即問佛言:『汝近七日,遊行何處,而不相見?』佛即答言:『摩竭提王,及諸臣民,婆羅門長者居士,於七日中,就汝集會。汝近心念,不欲見我,是故我往北單越,以避汝耳。汝今心念欲令我來,所以今者,故來詣汝。』迦葉聞佛說此言已,心驚毛,而作此念:『年少沙門,乃知我意,甚為奇特,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爾時世尊,又於他日,心自思惟:『優樓頻螺迦葉,根緣漸熟,今者正是調伏其時。』思惟是已,即趣尼連禪河。既到河側,是時魔王,來詣佛所,而白佛言:『世尊今者宜般涅槃,善逝今者宜般涅槃。何以故?所應度者,皆悉解脫,今者正是般涅槃時。』如是三請。世尊爾時,答魔王言:『我今未是般涅槃時。所以者何?我四部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未具足故。所應度者,皆未究竟;諸外道眾,悉未降伏。』爾時如來,亦復三答。魔王聞已,心懷愁惱,即還天宮。

「世尊即便入尼連禪河,以神通力,令水兩開。佛所行處,步步塵起,使兩面水皆悉涌起。迦葉遙見,謂佛沒溺,即與弟子,乘船而來。既至河側,見佛行處,皆悉塵起,歎其希有,而自念言:『年少沙門,雖有如此神通之力,然故不如我道真也。』

是時迦葉,即問佛言:『年少沙門,欲上船不?』佛言:『甚善!』于時世尊,即以神力,貫船底入,結加趺坐。迦葉見佛從船底入,而無穿漏,歎其希有,心自念言:『年少沙門,乃有如是自在神力,然故不如我得真阿羅漢也。』佛即語言:『迦葉!汝非阿羅漢,亦復非是阿羅漢向。汝今何故起大我慢?』

迦葉聞說如此語時,心懷愧懼,身毛皆,而自念言:『年少沙門,善知我心。』即白佛言:『如是沙門!如是大仙!善知我心;唯願大仙,攝受於我。』佛即答言:『汝既年耆,百二十歲,又復多有弟子眷屬,又為國王臣民所敬。若欲決定入我法者,先與弟子,熟共論詳。』迦葉答言:『善哉!善哉!如大仙。然我內心,非不決定,為當還與弟子論耳。』

作此語已,即還本處,集諸弟子,而語之言:『年少沙門,住此以來,見其種種神通變化,極為奇特,智慧深遠,性又安庠。我今便欲歸依其法,汝等云何?』弟子答言:『我等所知,皆尊者恩;年少沙門,既為尊者之所歸信,豈當有虛。我等亦見有諸奇異,尊者若欲必受其法,我等亦願隨從歸依。』于時迦葉,聞諸弟子作是言已,即便相與俱詣佛所,而白佛言:『我及弟子今定歸依;唯願大仙,時攝我等。』佛言:『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爾時世尊,即隨所應,廣說四諦(苦集滅道)。于時迦葉,聞說法已,遠塵離垢,得法眼淨,乃至漸漸成阿羅漢。

紀念世尊常坐禪的菩提樹

世尊重入苦行林處受三迦葉皈依處

「爾時迦葉,五百弟子,既見其師已為沙門,心生願樂,亦欲出家,即白佛言:『我等大師,已為大仙之所攝受,今成沙門;我等亦樂隨大師學,唯願大仙,聽我出家。』佛言:『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於是世尊,即為轉於四諦法輪。時五百弟子,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成須陀洹果;漸漸修行,乃至亦得阿羅漢果。爾時迦葉,及五百弟子,以其事火種種之具,悉皆捐棄尼連禪河。師徒相與,隨佛而去。

這時真想學世尊修苦行!

「爾時迦葉二弟,一名那提迦葉( Nadī-kāśyapa),那提,意為河),二名伽耶迦葉(Gayā-kāśyapa),伽耶,意為城;以其居家在王舍城南七由旬,故稱),各有二百五十弟子,在尼連禪河側,居兄下流。忽見其兄并及弟子,所事火具,悉逐流來。心大驚愕,而自念言:『我兄今者有何不祥,事火之具,今隨水流,將非惡人之所害耶?』是時二弟,奔競相就,而共議言:『我兄今者若復不為惡人所害,諸物何緣,從水而來?苦哉!怪哉!我等宜速共至兄所。』即便相與,泝流而上,至兄住處,空寂無人。心大悲絕,不知其兄及諸弟子之所在。四向推尋,遇見舊人,而問之言:『我仙聖兄,及諸弟子不知所在。汝見之不?』舊人答言:『汝仙聖兄,與諸弟子,棄事火具,皆悉往於瞿曇之所,出家學道。』

「是時二弟,聞此語已,心大懊惱,怪未曾有。又自念言:『云何棄於阿羅漢道,而復更求他餘法耶?』即便馳往至其兄所。到已見兄并及眷屬,剃除鬚髮身披袈裟,即便跪拜,而問兄言:『兄本既是大阿羅漢,聰明智慧無與等者,名聞十方,莫不宗仰。何故於今自捨此道,還從人學?此非小事。』

          世尊用神力走河中回到苦行林受三迦葉皈依處

爾時迦葉,答其弟言:『我見世尊,成就大慈大悲,有三事奇特:一者、神通變化;二者、慧心清徹,決定成就一切種智;三者、善知人根,隨順攝受。以此事故,於佛法中,出家修道。我今雖復國王臣民,所見宗敬,世論機辯,無能折者,然非永絕生死之法;唯有如來所可演說,能盡生死。即值如是大聖之尊,而不自勵,師彼高勝,則是無心,亦為無眼。』二弟白言:『若如兄語,決定是成一切種智。我所知得皆是兄力,兄今既已從佛出家,我等亦願隨順兄學。』即各語其諸弟子言:『我今欲同大兄,於佛法中,出家學道。汝意云何?』時諸弟子,即答師言:『我等所以得有知見,皆大師恩。大師若欲於佛法中而出家者,亦願隨從。』

「於是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各與二百五十弟子,至於佛所,頭面禮足,而白佛言:『世尊唯願,慈哀濟度我等。』佛言:『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時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又白佛言:『我諸弟子,今皆欲於佛法出家,唯願世尊,垂愍聽許。』佛即答言:『善哉!善哉!』爾時世尊便呼:『善來比丘。』鬚髮自落,袈裟著身,即成沙門。爾時世尊,即為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及諸弟子,現大神變;又應其心,而為說法,語言:『比丘!當知世間皆為貪欲、瞋恚、愚癡猛火之所燒炙。汝等往昔奉事三火既能絕棄,除此外惑。今三毒火,尚猶在身,宜速滅之。』時諸比丘,聞佛此語,於諸法中,遠塵離垢,得法眼淨。世尊又為廣說四諦,皆悉得於阿羅漢果。」(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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