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釋迦文佛之聖跡之一

              ──菩提伽耶四七禪修記(1~2)

   
                                                                               張玄祥  居士


二、阿育王對於佛教的貢獻─認識佛教聖地考證文獻

(一)前言

佛教歷經2,550年歷史的變遷,一切建築物因日異星移,要考證一個聖地位置是相當困難的,就像菩提伽耶大塔的大覺寺也是在19世紀才被挖掘出土。好在有阿育王發心建八萬四千個塔,才能在後代錯亂時空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
   阿育王在歸依佛教以後,大興佛事,到處建立寺塔,奉安佛舍利並供養僧眾。由於阿育王所統領之國,其數有八萬四千,王詔敕諸國建八萬四千大寺與八萬四千寶塔、挖掘八萬四千水井、建八萬四千水池(可供動物飲水)等。據阿育王傳卷一及阿育王經卷一載,王由海比丘知佛懸記事,乃詣王舍城,取阿闍世王所埋四升舍利,又悉取其他六處所埋之佛舍利,造八萬四千寶篋,一篋盛一舍利,復造八萬四千寶甕、八萬四千寶蓋、八萬四千疋綵,建八萬四千寶塔。中國法顯法師、玄奘大師等旅行印土時,曾目擊許多阿育王所建之窣堵婆,此由大唐西域記及高僧法顯傳即可見之。所以阿育王當時所留的建物,有了過去聖賢旅遊所記載的書籍,以及殘存的建築物模糊標誌,後人才能依此來追尋釋迦牟尼佛的聖地遺跡。

 

(二)阿育王一生的傳奇

1.供養佛陀沙倉

話說印度2,550年前,世尊與阿難尊者走在王舍城巷弄中,步行前進中,看見二個小童,一個名叫德勝,是個上級族姓的兒子,第二個名為無勝,是個次級族姓的兒子。此兩小兒玩弄泥土堆積而遊戲,以此泥土做為一城圍狀。城中復作了很多舍宅、倉儲等舍物,以泥土為麨,附著於倉中。此二小孩兒見具佛三十二大人之相,一切光明莊嚴其身,此身還會放金色光色,遍照於城內外,皆作金色無不明徹。兩二小兒見了已歡喜異常,名德勝者於是掬倉中之土,名為麨者,奉上世尊。名無勝者立在傍邊,合掌隨喜讚嘆其’功德。由此二小兒以泥土供佛因緣,得未來事出生為王之果報,惟供佛者為沙泥,其王果報是體膚粗糙不堪。

2.阿育王建塔預言

之時,佛現微笑,阿難尊者問佛,何以微笑!」佛告阿難尊者說:「如是!如是!阿難!佛不無緣而微笑也,汝今見是二小兒不也。」「已見,世尊!」佛言:「我若涅槃百年之後,此小兒者當作轉輪聖王四分之一,於花氏城作政法,王號阿恕伽(A0oka,意無憂者),分我舍利而作八萬四千寶塔,饒益眾生。」

花氏城者亦稱華氏城,梵名Pātaliputra,又作波吒釐子、波吒羅、波羅利子、波羅利弗多羅、波吒唎補怛羅,為中印度摩揭陀國之都城,位於恆河左岸,即今之巴特納市(Patna)。波吒釐子,原為樹名,因該城種此樹多,故以之為城名。本城係摩揭陀國阿闍世王治世時,為防跋耆族人之侵襲所建。又此處所謂轉輪聖王四分之一者,即是真正轉輪聖王所統領的國土,僅其四分之一大小之國度。

3.阿育王的祖先

世尊已將從德勝小兒所供之土授與阿難尊者,並飭阿難尊者用此土塗灑如來所行經之地方。並因此而作預言說:「阿難!從現在的國王算起,現世是頻婆娑羅王(1),其子名阿闍世(2)。阿闍世王其子名優陀那拔陀羅(3),優陀那拔陀羅王其子名文荼(4)。文荼國王其子名烏耳(5)。烏耳國王其子名莎破羅(6)。莎破羅國王其子名兜羅貴之(7)。兜羅貴之國王其子名莎呵蔓荼羅(8)。莎呵蔓荼羅國王其子名波斯匿(9)。波斯匿國王其子名難陀(10)。難陀國王其子名頻頭莎羅王(11)。花氏城頻頭莎羅國王其子名宿尸魔(12)。

4.阿育王之母,相士預言將生轉輪聖王

瞻婆羅國有一婆羅門夫人生了一女寶寶,經相師占言,將來長大必是王后,被國王所寵愛。此婆羅門女當要生二個寶貝兒子,一者當作轉輪聖王王四分之一,二者當出家修行當得阿羅漢果。婆羅門聽聞後極大歡喜,便將其女帶至花氏城,並以眾寶瓔珞等以莊嚴物妝飾之。不久就真的嫁與頻頭莎羅王為妻,國王即納娶後置於後宮中。

5.王母入宮遭忌

自入宮中後,眾妃后皆生嫉之心,而作如是念說:「此女王一定是愛重有加,然後薄待賤視我等。我等應當教導她從事賤業,必令國王厭惡於她。」古印度階級分明,不能越級婚姻外,也不能平起平坐。因此眾妃后遂便教她技藝,使她善巧能解髮,剃除鬚髮等工作,還命令她伺候國王安眠後,再將國王鬢髮剃除。

國王入眠睡覺醒來後,問此婆羅門女說:「請汝為我剃鬚!」婆羅門女答言:「已於前些時國王睡時剃好了。」國王即以鏡自照,知道真的鬚已剃竟,即語之言:「汝欲得何願?」婆羅門女答言:「唯求與王相好交會。」王言:「我是剎帝利,汝身卑賤族類,怎可以相好交會?」婆羅門女女答王言:「我不是下賤族類,我是婆羅門女。我父婆羅門本來已將我給與國王為妻了。因宮中妃后等人妬嫉,教我操賤業。」

6.母被立第一夫人生阿育王

頻頭莎羅國王即語之曰:「自今以後,不要再做此等事了。」遂立即立她作第一夫人,共相愛樂,最後生一子。此母后言:「我憂患盡除,即為取名字,名為阿恕伽(無憂)(意為無憂)。」之後再生一子,名為盡憂。阿恕伽(無憂)因以沙泥供佛故,其身體麁澁不美,其父王不愛念他。頻頭莎羅王亦於諸妃中生有很多子息,因此集諸相師,來為諸太子相命。

7.相師相命知未來王子

有一個相命師,名叫賓陵伽婆嗟。國王找來後對此相命師說:「占卜一下我這些太子,誰是可以接替為國王的。」相命師回答說:「國王可以囑咐諸子,走向金地園區,我就一個一個來為他們相一相。」國王就真的與諸國子,都至金地園中。

此時阿育王母親命令勅阿恕伽(無憂)說:「今國王要相各太子相於金地園中,汝也可以去被相一相。」阿恕伽(無憂)即說:「父王不喜愛我,為何我要到金園地去。」母親再告訴他說:「不管如何,汝一定要去。」阿恕伽(無憂)說:「母親那麼堅持,那我就去!過一段時間後您要送食物與我。」然後就真的告辭母親而去。

剛走出花氏城,就看見宰相之子名叫羅提掘多的。羅提掘多就問阿恕伽(無憂)說:「您要去何處?」答言:「國王聚集諸太子往詣金地園,我今也要前往。」此時掘多正乘著一頭老象,靈機一動就告訴阿恕伽(無憂)說:「您可以乘坐此象去。」阿恕伽(無憂)順其意,就乘此大象前向金地園,即到園所,就從大象坐座上一躍而下。並在諸太子邊,席地而坐。諸太子皆食種種佳餚美饍,只有阿恕伽(無憂)簡略地食粳米飯,他把粳米飯盛在瓦器中,用酪和合後食之,當口渴時則飲水。

國王告訴相命師說:「和上願意來相諸太子,等我死之後,諸太子中是誰能接替我為王?」相命師心念自言:「諸太子中,阿恕伽(無憂)者必然是未來的國王,但我若直接回答國王,說阿恕伽(無憂)他未來是接替王位,但國王並不愛阿恕伽(無憂),這樣會引來自己的殺身之禍。」

所以相命師即回答國王說:「我不能說名字,但僅可說其形相。此王儲其所服用事都是第一者,與此相應者應當為王。」諸王子等,各各自以為是乘第一乘,坐第一坐,食第一食,用第一器,飲第一漿,所以都各自解讀說自己將成為國王。

阿恕伽(無憂)自己也念言:「我才應該為國王,所以者何?我乘坐大象而來,而象為第一乘;我席地而坐,地是大動不壞,故為第一座;我母親供我粳米飯,粳米飯第一飯,因用來供佛三白食中粳米飯是一白;我用瓦器盛飯食,瓦器最原始無染,是為第一盛器;我食酪是第一味,因供佛是用三白食,酪是另一白食(註:另一白食為牛乳);我飲用水,水是最原始清淨,所以是第一漿。以是義故,我應該是未來能為王。」

相命師相各太子完已,國王與諸太子,還入城中。之後相命師告訴阿恕伽(無憂)母親說:「阿恕伽(無憂)必得為王,」阿恕伽母親告訴相命師說:「我知道了,請您不要再告訴別人。」阿恕伽母親聽其勸言,就帶著阿恕伽遠避權貴,好好躲藏逃避人家的注意,並照顧阿恕伽如自己身命一樣。等待阿恕伽(無憂)得紹王位後,其母親才可再出來見人。

8.父王要阿育王往征他國

頻頭莎羅王以得叉尸羅城叛逆不順,即遣阿恕伽(無憂)往征討彼國。但國王僅僅給與四兵(象、馬、車、步),但不給與刀、杖,擺明是要阿恕伽(無憂)戰死不用回來。時阿恕伽(無憂)受父王之命,即從出華氏城出發,左右人都說沒有刀杖怎能打戰,怎可以與怨敵鬪戰。阿恕伽(無憂)即說:「我如果有福力,應為國王者,所須要的刀杖,自然當會有。」作是語已,土地神即開闢地,授給所需刀杖。遂便號令四兵前進,圍繞到得叉尸羅國。

得叉尸羅國中人民聞阿恕伽(無憂)前來,自然不抵抗而歸伏。然後莊嚴城地,平治道路,各各持瓶,瓶中盛滿物件,以花覆蓋其上,名為吉瓶,以表現降伏之相。人民並在廿里外相迎,而作是言:「我等不叛於國王,也不叛於王太子,唯有逆王旁邊諸惡臣才有判心。」因此大眾供養恭敬王太子,然後王太子隨從入城,人民調順,最後歸回本國。

第二次國王再次遣阿恕伽(無憂)征伐佉沙國,彼國人民也一樣承迎調順,如前無異。既調順已,即還本國。其時有二個大力士,親近阿恕伽(無憂)。阿恕伽(無憂)即與二人封邑,天神爾時即護持該國土。天神作是唱言:「慎且不叛逆。何以故?阿恕伽(無憂)應為轉輪聖王,能統領轉輪聖王約四分之一之國土。之後阿恕伽(無憂)漸漸征伐各國,四海之內,悉皆歸伏。

9.其兄蘇深摩征伐叉尸羅國

阿恕伽之兄名蘇深摩者,方入花氏城,適值第一輔臣,復欲出城,也就在道途中相逢。此輔臣頭髮禿落,蘇深摩就戲笑他,並以手打輔臣之頭。輔相心念言:「此王子者,還沒有紹王位,就便用權勢,敺打我的頭上。若給他紹王位後,必當以刀而斬我掉我的頭。」即向五百輔相說:「蘇深摩過去言行,不可能為王位繼承人。唯阿恕伽(無憂)者相師所記言,當作轉輪聖王四分之一。我等諸臣,應共立之。」

後得叉尸羅國為惡臣所教使,復還作叛逆事。國王即遣其太子蘇深摩前往彼討之。蘇深摩一到,並不能令彼人民調順。頻頭莎羅王,一聽聞其愛子不能調伏彼國,即生疾病,便勅諸臣喚蘇深摩會,因蘇深摩是他心目中真太子,反令阿恕伽(無憂)而往討伐。這時輔臣為阿恕伽(無憂)設計,便以黃物塗阿恕伽(無憂)身體,並以羅叉汁洗後而棄之。詐稱阿恕伽(無憂)得吐血病,不能勝任征伐得叉尸羅國。

10.父病瞋恚而亡

爾時,頻頭莎羅王,疾病唯篤,餘命無幾。輔相莊嚴阿恕伽(無憂)身體已,而白王言:「請當立阿恕伽(無憂)為王,以便治理國事。若是蘇深摩回來時,當再廢除其王位。」阿恕伽(無憂)自念言:「我若有福德力,應為王者,天當以天繒結我頂上。」作是語已,應言即天繒結於其頭上。王見阿恕伽(無憂)天繒結頂,生極大瞋恚,沸血從口面噴出,即便命終。」

11.阿育王接王位智滅其兄

在其兄征伐未歸,眾臣立阿恕伽(無憂)為王,並飭令羅提掘多作第一輔相。其兄蘇深摩在外,聞父王命終,阿恕伽(無憂)被立為王,心生忿怒,還到花氏城。阿恕伽聞蘇深摩來,嚴令一大力士守置第一門下。第二力士守置第二門下,第三力士守置第三門下,並置羅提掘多。於東門之下,阿恕伽(無憂)自當之,此處置機關白象,象上畫作阿恕伽(無憂)圖像,周匝四邊造大火坑糞草覆其上。

蘇深摩來向第三門下,羅提掘多語蘇深摩言:「今阿恕伽(無憂)在東門下,從彼入去。若得入者,即為汝臣。若不能害死阿恕伽(無憂),從此門入,亦無所能。」於是蘇深摩即往東門,直趣象上,欲捉阿恕伽(無憂)。不覺墮於火坑,而自滅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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